·陳偉的失蹤,跟凌曉婉的失蹤,中間會不會有著某種聯系?
季棠棠看著自己列出的步驟,想了很久,才慢慢伸腳出去把字跡抹平。
陳偉的失蹤,如果跟凌曉婉一案事出同源,她可以一并追查,但如果不是一人所為,還是報警的好吧?
但是報警的話,不可以自己出面,必須做的聰明和不露痕跡。
正想著,手機又響了。
又是凌曉婉家。
意外的是,這次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語氣很不好:“是季小姐么?”
“是。”
“我不知道季小姐是什么職業,也不知道季小姐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但是連公安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也不指望什么了,所以,請季小姐以后不要再打擾曉婉媽媽,她身體不好,經不起這樣來回的折騰。”
季棠棠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掛掉了。
季棠棠氣急反笑:我打擾曉婉媽媽?是她整天打電話給我好不好?
不過現在顧不上跟這個男人生氣,迫在眉睫的是陳偉的事情,季棠棠決定采取一個折中的法子——她裝作在峽谷里跟陳偉走散了,怎么找也找不著,讓格桑旅館出這個面。
但是沒想到,到了格桑旅館,事情又有變化。
“那個陳偉,”前臺的藏人小姑娘還記得季棠棠早上過來打聽過,“他下午來電話了,說是有急事離開了。”
“有急事……”季棠棠愣了一下,“那他的東西呢?”
“讓我們幫忙收著,說是過一陣來拿。”
何其荒謬,陳偉已經失蹤了,手機也在自己這里,他還怎么打電話給旅館?
“打電話的真的是陳偉?”
“什么意思?”藏人小姑娘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季棠棠字斟句酌,“你聽那人的聲音,真的是陳偉?”
“應該是吧,”藏人小姑娘奇怪,“你們漢人說話,我不大分的出來。不過剩下什么東西他都說的明明白白,外套、洗漱用具、mp3,全攤在房間里,我卷卷都塞到他的包里去了。”
“他包里還有什么?”季棠棠追問。
“喂,”小姑娘不高興了,“我們不會亂翻客人的東西的。”
季棠棠不說話了,她往前臺里頭瞄了瞄,靠近地上的儲物格里放了個黑色的背包,看著眼熟,應該是陳偉的。
這個打電話的人是誰?明顯是在混淆視聽,意圖在短時間內造成陳偉安然無恙的假相。
季棠棠腦子轉了幾轉,想出了個偷梁換柱的主意。
她先回毛哥的青年旅館,羽眉她們去高原海子還沒回來,旅館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毛哥在,季棠棠請毛哥幫忙給找個黑色的背包,推說是自己包太大了,周邊游的話背著太沉——你別說,毛哥還真給她翻出一個來,是以前的客人嫌舊扔在這的,其實跟大偉的背包并不太像,但是季棠棠覺得蒙混過關不成問題。
她找了些廢紙,把背包塞得滿滿當當,背著又去了格桑旅館,那藏族小姑娘看見她又是不請自到,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疙瘩,季棠棠笑嘻嘻的也不惱:“住店。”
“你不是在別處住下了么?”
“想換一家。”
來的都是客,有錢賺自然不會趕客出門,小姑娘低頭去填入住登記單,季棠棠裝著好奇,整個人都趴在前臺柜上,越趴越近,越趴越近……
砰一聲,她“一不小心”,把前臺上擱著的旅館名片置架給碰到地上去了。
那小姑娘一看就急了,又不好埋怨她,只好蹲下身子去撿散落的到處都是的名片,季棠棠一疊聲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背著包一矮身子,從前臺擋板下頭鉆進去了,很熱情地幫小姑娘撿名片。
趁著小姑娘不注意的當兒,她迅速地把自己身上的背包和儲物柜里陳偉的背包做了交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