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塵帶了幾十近百號人,個個高大威猛,手摸腰間,鼓鼓囊囊,棱角鋒利。
而趙卿塵大步走來時,甚至連把傘都沒打。
純黑的西裝,沒有張揚的裝飾,也沒有打理整潔的發型。
俊美風流的面容此刻是如此冷肅莊重,手下人一聲聲的“太子爺”,將他的威勢襯得極其高漲。
趙卿塵一路走到程榭和祈愿中間,他伸出手,借著去握的姿態,將祈愿的手慢慢推回。
“交給我。”
他聲音低低,同時安撫般的捏住程榭的肩膀。
隨后在眾人驚疑警惕的目光中,他竟然跪下了,就跪在程榭的旁邊。
趙卿塵背脊挺直,肩寬個子高,跪著的時候,也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野性味。
“老爺子,我是程榭的兄弟,在我家那邊,兄弟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這一跪,是我的敬意。”
趙卿塵伸手,他的手下便搶過了司儀手里原本要給程瀾的香。
“你放心走,給你上了這柱香,我以后會照顧程榭,不讓他走歪路,也不會讓他走投無路。”
“我在您老人家面前,用我趙家的祖宗牌位發誓,從今往后在京市,誰跟程榭過不去,想算計他,欺負他,我就宰了誰的全家。”
趙卿塵微微躬身,將香插了上去。
“話雖然糙了些,但理還是那個理,我趙卿塵說話算話,說是全家,就一定會是連條狗都不留。”
“若做不到,我斷子絕孫。”
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連程父都被這樣的場面給震了一下。
程榭愣在原地,淚痕干了又濕,完全是一副傻了眼的樣子。
趙卿塵起身,他起來時甚至還不忘手臂用力,把愣在原地的程榭也拉了起來。
他招了招手,兩個手握在西裝口袋里的保鏢馬上上前。
趙卿塵站在左側,一個既不妨礙別人吊唁,卻也不會看著別人隨意走動的位置。
他問司儀:“到誰送花上香?”
司儀吞了吞口水,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腦中浮現,他看著保鏢的手,顫抖回答。
“親…親戚,好友。”
趙卿塵點頭,又朝祈愿招手。
“你也來吧,給程老爺子上柱香,其他人先等著。”
“我今天就站在這,該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誰敢出岔子,整幺蛾子。”
“我讓他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或許是不喜歡別人質疑,趙卿塵還冷笑一聲,他雙手合十。
“不好意思了,我年少輕狂,我沖動無知,很多事情,我說干還真的干的出來。”
祈愿微微勾起唇角。
她接過香,點燃放在額前,微微躬身。
彎腰那一刻,她眼眸偏移,看了眼趙卿塵。
趙卿塵受她示意,也笑著拍了拍那邊程瀾的肩膀,帶著隨意的敷衍。
“清,清出去。”
“無關緊要的人,給我清出去,別擾了我們爺爺上路。”
程瀾沒有反抗。
也沒人敢質疑。
趙家人有自已的一套處理方式。
和京市人撕破臉也要留三分體面的背后捅刀不同。
趙卿塵手底下的人是捂著程瀾的嘴,在他背后腰處抵著東西給人帶走的。
誰也不敢不信趙卿塵豁不出去。
因為他今天,能這么出現在這里,就已經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