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小羊被強行拉回了酒樓,柳蕓卿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一副云淡風輕。烏小羊也不打算和她多說一些什么,轉身就想走,柳蕓卿在她身后問道:“墨瀾是誰?”
“一個仙山的舊人而已。”烏小羊猜到了她會這樣問,倒是也了準備,一點也不慌,“你要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去查。”
柳蕓卿遞到嘴邊的茶一頓,抬眼打量了烏小羊一番:“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樣。”
“哪敢。”烏小羊瞇眼一笑,聲音卻冷了下來,“不過陳文那里......”
柳蕓卿放下茶杯,看了看時辰快到酒樓開門的時辰了,便起身走下樓去,打斷了烏小羊的話:“我自然有分寸。”
其實烏小羊對這件事也沒有起什么疑心,畢竟暗冥閣再不濟也是江湖大幫,道義還是講的,烏小羊對蒼志的身份也猜到了幾分,這估摸著就是前朝的哪個皇室,所以她才會聽命于蒼志,這估計是老閣主臨終前交代的。
她現在倒是不著急去找陳文,想再回命案現場看看,當時因為害怕只看了一眼,實在是沒有看到什么有用的證據。
白日里面烏小羊飄地比較慢,待她晃到豆腐作坊就看到門口只有兩三個守衛在,尋思著是里面的場景太過嚇人,所以連刑部都不想加派人手來看護現場,烏小羊飄進豆腐作坊,里面的味道已經沒有前幾天那樣濃烈了,烏小羊就往里面多走了幾步。
她發現桌上多了一盞油燈,地上也多了幾個腳印,她抱手站在桌子前面,烏小羊知道陳文來過一次這里,但是沒想到他會重現自己拿油燈的樣子,而且她好像聽到蒼志在說陳文眼睛的事情。
陳文的眼睛烏小羊知道與常人不同,但是陳文從未說過他眼睛除了會時不時變紅以為還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若他眼睛在變紅的時候有上一世留下的法力那他就可以看見自己身上的靈氣,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烏小羊摸著鼻尖仔細地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在陳文眼睛出現紅光的時候在他面前出現過,對烏小羊來說,這件事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她雖然知道她在這一世里面身死的事情不可能永遠瞞著陳文,但是她會盡可能的讓陳文愛上別人。
亦或者是在自己擺脫了柳蕓卿的監視之后,回仙山拿回身體,不過這得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柳蕓卿,蒼志,還有那個至今為止連臥龍樓都只能查到皮毛的暗冥閣,太難對付。
要是陳文的脾性和是少主的時候一樣,烏小羊絕對不會擔心他會因為自己離開他而頹廢,傷心,可無奈,陳文這一生就是一個情種。
性子還這般的軟,烏小羊怎么會放心?
在豆腐作坊里面想了很久的烏小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罷了。”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想說服自己,順其自然就好,反正三生完,陳文還是會變成那個陳文,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讓自己去守護陳文。
她彎腰檢查了地上的腳印,那天夜里光線太暗,沒有仔細地看過,地上的腳印不多,但有些差別,因為上面落了新灰,烏小羊看不清腳底的花紋,只能看見腳印一深一淺。
烏小羊眉頭微皺,伸手量了一個腳印的長寬,尋思道:“這個腳印不完整,深度卻比較深,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印,不是陳文的。”
成年男子腳比較大,腳弓較高,步伐也較大,壓痕重多偏外壓,所以邊緣不太完整。
陳文的身子比較單薄,不會有這樣的深度。
烏小羊本來推測這個人只比陳文高一點,重一些,但是她記得凝泉和自己說過可能是冥界的人要血祭輪回圖,也就是說那人身上有修為,那腳印會比常人的要輕一點,這樣一看,這個人要比陳文重上許多。
烏小羊接著往里面看,原來煮著血水的鍋里面現在只剩下幾塊血塊,應該是被刑部的人清理出去了,她當時還沒細想:“這早聽說人肉的滋味好的很......”她再怎么說原來也是蛟獸,烏小羊清咳兩聲,“為什么我去只聞道了尸臭味和血腥味?”
不管是第一次來還是現在,都沒有聞到傳中的香味。
她走到原來堆放尸體的地方,那幾具尸體也沒了,只留下地上那灘發黑的血,烏小羊蹲下身子去看,她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雖然過了些日子,但奇怪的是血一點都沒有干,只是比正常人的血來的黏稠。
“這倒是有些稀奇。”烏小羊站起身,“血祭輪回圖,到底是什么?”在冥界沉淀了百年的古老陣法,烏小羊是不知道怎么樣的。
不過現在她倒是不怕自己搞不明白這是一個什么東西,柳蕓卿既然要自己幫助陳文查這個案子,而起死的還是她的人,那自己何不借著暗冥閣的勢力來查這個案子?
一來,這樣一來既可以查案,又不會再連累未央。
二來,如果是暗冥閣先查到了對這個兇手不利的消息,那這個兇手就會先想辦法阻止暗冥閣從而對仙山的防備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