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偏偏還毫無所覺,認真道:“此事是我不對,我會對她負責。”
“負責?”原本還置身事外的陸淵,頓時眸光微瞇,將繡春刀橫在身前,聲音是平靜的冷鷙,“還請謝將軍賜教。”
寒光割裂空氣,刀刃直逼謝祁面門。
蕭玄佑也同時上前,招招都滿溢殺氣。
謝祁卻根本沒在怕。
他不愿意和他們動手,不代表他打不過他們。
他唇角帶著張揚的笑,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氣勢非常人能抗衡,即使同時面對蕭玄佑和陸淵兩個高手也絲毫不落下風。
更何況這兩人還各懷心思毫無默契。
謝祁深諳兵法詭道,接住蕭玄佑的劍順勢就往陸淵的方向帶。
陸淵一開始還沒放在心上,可次數多了也不免眉頭緊皺。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蕭玄佑看他一眼,“陸大人難道不知,戰場上刀劍無眼?”
他自然知道謝祁挑撥離間的心思。
可他的確也看不慣陸淵很久了。
只要是對蟬衣有心思的人,就應該永遠消失才對。
陸淵從胸腔里發出一聲笑,“那也請太子殿下小心。”
兩人瞬間從各自為政,變成了三人混戰。
姜梔眼睜睜看著原本去勸架的陸淵,竟然二話不說也加入了進去,三個人打得昏天黑地,絲毫不顧忌會產生怎樣的后果。
再這么下去,連將軍府都要被拆了不可。
她深吸一口氣,“都住手!謝世子并沒有強迫我,是我自愿的!”
蕭玄佑和陸淵短暫地停下手,雙雙皺眉看她,“自愿?”
謝祁這個時候插嘴,“梔梔不用怕,這件事與你無關,我應付得過來。”
聽到他的稱呼,陸淵頓時危險地看了謝祁一眼。
不過意識到姜梔如今的名字也帶了相同的音節,便也沒說什么。
而蕭玄佑卻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稱呼,他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她問,“自愿?那你為何不曾吃藥?”
之前和自己在東宮時,她便時不時拿這件事威脅他。
如今到了謝祁這,竟然說是自愿?
這讓蕭玄佑根本無法忍受。
姜梔笑了一聲,“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曾服過極烈的藥物,日后都不會再有身孕,殿下不必擔憂我懷了子嗣,借此攀附上武邑侯府。”
“極烈的藥?”蕭玄佑頓時想起姜梔借著死遁離開東宮時,李今顏曾為她準備的那枚假死藥,對身體損傷極大。
所以,她今后都不可能有身孕了?
蕭玄佑乍然聽聞此事,心中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蟬衣不會再以那種慘烈的方式死去。
悲的是,她這樣又該如何成為他的太子妃?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蕭玄佑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鏘”一聲脫手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