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涌入冀州和雍州的百姓就很多。
等到晁剛公開征兵之后,踴躍報名參軍的人就更多了。
只要是一些要道上,能夠看到三兩成群的少年人,絕對都是前去應征入伍的。
原本在旁人眼中鄙視的“丘八”,到了崇禎的手中,地位是一天比一天高,不但當兵有糧餉。
殘疾了還有安置。
就算是陣亡了,也有高昂的撫恤金,還能入廟。
底層的百姓把英雄殿可是看做太廟一樣的神圣地方,只要皇上祭祖,就必須要祭祀魏國征戰的將軍和士兵。
這種榮耀幾千年來,可是少有。
所以,對于一個經過兵災私掠的地方,招兵艱難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若不是當地人被禍害的太甚,那些年輕人的身體,都需要好好的養上最少兩年的時間。
晁剛的征兵任務早就完成了。
而隨著遵化鐵礦班上,樹立了最新的高爐技術,出產的鐵不但滿足了兵工廠的需求,還能往民間流出一小部分。
于是一個需要火槍訓練的隊伍,也能夠拿到最新的武器。
為了能夠更好的留在隊伍中,不想被轉業,一個個訓練的刻苦力度,讓那些老兵們也是暗暗咂舌。
當然引起的攀比,也在不知不覺中進行。
新兵們想要追趕,老兵們卻又不甘心被比下去。
每天不說別的,消耗的火藥,都能打一次小戰役了。
孫傳庭派來的人,來到永平的時候,一點都不陌生這種偶爾響起的槍聲。
實際上城內的那些百姓,對于火槍發射的聲音,更覺得有安全感,他們可記得,就是在深受苦難的那一段時間內,這種槍聲讓他們得到了解脫。
到現在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好。
當地的風氣,從厭惡兵匪,到軍民一家親的轉變,只用了很短的一點時間。
實際上,軍隊只要能做到秋毫無犯。
幾乎都能有軍民魚水情,只是大明以前的那些總兵太過混賬,當地的官員更加混賬,弄得朝廷人心盡失,還說刁民不通禮法,不講道理。
畢竟在歷史上“吳橋兵變”,就是因為一只雞引發的血案。
然后導致一連串的事端,讓整個大明陷入了最后的掙扎階段。
不能不說,大明的覆滅,整個官場從上到下,幾乎是沒有一個好人,貪婪無度都是小的,不顧軍情,繼續不要命的貪婪的人才是這個時代的人才。
一名護衛背著火槍,站在門口報告
“少將軍,外面有孫少將軍的傳令兵來報。”
晁剛是有一只手,想要耍弄火槍已經不可能,所以只能在武藝上下功夫。
此時一趟單手刀練完,渾身汗水流淌,一身的軍服,都緊緊的貼在身上。
“讓他進來。”
“是,少將軍讓你進去。”
計宏博是孫傳庭新近發現的一個人才,小時候讀過私塾,認識幾個字,還懂一點數算。
本來他的接任對他期望很高,想著總算祖墳冒青煙了,出了一位讀書人。
可因為家里實在太窮,只能出去給人當學徒。
若不是當時老父親因為長年累月的干活,身體除了毛病,花了大量的銀子,他還沒想著會來當兵。
那時是為了銀子還債,想著爛命一條,沒了就沒了。
孰能想到造化弄人,居然讓他干出了名堂。
一次次的立功,最后居然也能混一個傳令兵的差事。
“見過少將軍。”
計宏博一邊行軍禮,一邊迅速的說著孫傳庭的猜測。
“你說錦州空了?”
晁剛一愣,那不是說寧錦防線現在空虛,就等著建奴過來扣邊?
“袁崇煥去哪了?”
晁剛話音剛落,就知道問了一句廢話,若是知道袁崇煥去了什么地方,孫傳庭派來的人會直接告訴他的,那會需要他問出來。
“張存孟,立刻叫人集合,準備作戰。”
晁剛雷利風行的沒有再管計宏博,立刻就打算帶著士兵出發了。
計宏博一陣傻眼,他家的少將軍生怕中了計策,還怕沒有虎符調兵,會出問題,怎么這個人,一點都不用顧忌這些?
晁剛不是不知道這些,可許多時候,也要學會變通。
他是接到皇上的命令練兵的,在薊通兩地練兵是練兵,在錦州練兵也是練兵,反正最大多時候吃一點掛落,總比眼看著錦州淪陷要好吧。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晁剛吩咐完軍令,才記起孫傳庭的傳令兵。
“回少將軍,我叫計宏博。”
計宏博聲音響亮的回答道。
“你現在立刻通知洪承疇,就說想要做冀州京軍,現在正是時候。”
晁剛擦著底線,也拉著洪承疇想要壯大聲勢。
畢竟他的手下可全都是新兵,而且才兩萬人,要是加上洪承疇的部下,應該足夠守住寧錦防線了。
孫傳庭是大明最后的門戶不能動,沒道理閑著的洪承疇也不能動。
晁剛最能知道皇上的心思,只要寧錦防線沒事,他調動軍隊就會沒事,可要是寧錦防線沒了。
他就是把士兵訓練的再好,也是不堪大用。
在幾個少將軍之中,晁剛不是最聰明的,可是他卻是想法最少的,顧忌最少的,所以做的許多事情,往往更能貼合崇禎的想法。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隊伍總算有了模樣。
按照要求,最少訓練都需要三個月之久,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只能趕鴨子上架,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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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回到三天前。
暗中做著準備的袁崇煥,接到了代善傳來的消息,立刻帶著他的人沿著海岸,向著三岔河行去。
本來寧錦防線上有差不多二十萬士兵在他的控制之下的。
可由于崇禎的后勤隊來的很勤快,現在能夠帶走的手下,也只有十萬左右。
不是所有人都想跟著袁崇煥冒險的。
“總督,滿清的人會不會騙咱們?”
戴承恩還是忍不住的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會,滿清需要我袁崇煥存在,自然不能讓我輕易的死去。”
袁崇煥說的只有他自己,既沒有說他帶出來的手下,也沒有說寧錦防線上的那些剩下的士兵和還不知情的百姓。
何可綱悶著頭一直都沒有說話,不過心里卻在想著,這件事實在太過離譜,也太過奇幻。
滿清怎么會答應總督這種要求,而總督就不怕丟了錦州防線?
他自然是不知道,人一旦瘋狂到某種程度,總會做出依稀娥出任意料的事情。
只有祖大壽一人在憂心忡忡,他不是很同意袁崇煥的做法,可他們一家子都在寧錦防線吃了太多的空餉。
沒辦法只能孤作一擲,死中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