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皇帝氣的不行,連說了幾個好字,怒極反笑,“既然你誠心找死,那就別怪朕翻臉無情了。”
“世子,你快跟陛下認個錯呀!”
察覺到皇帝眼中翻騰的殺意,周大人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扯著顧北辰讓他跪下。
“來人,把他給朕拉下去,重打上四十杖!”
守在殿外的侍衛一擁而上,周大人嚇得連連叩首:“陛下息怒啊,還請您看在顧世子的累累戰功上,饒恕過他這一回,他只是護妻心切,并不是有意要抗旨的!”
宇文照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切,那日他被責打了二十杖,后背已經皮開肉綻,顧北辰的身子骨硬朗又如何,四十杖下去,也是生死難料。
只是想到蘇碧云前往荊州已成定局,宇文照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不行,朕要親眼看著他們行刑,朕要看看,顧北辰的骨氣到底有多硬!”
皇帝氣的不行,直接擺駕演武場,親自看著他們行刑。
龍攆抬到演武場時,顧北辰已經被按在了朱漆刑凳之上。
他玄色的長袍被粗暴的扯開,露出肌肉分明的背部,在昏暗的夕陽下泛著光澤。
“顧北辰,朕在最后問你一次,荊州瘟疫肆虐。你夫人醫術高明,朕命她前往救治,你應是不應。”
高坐在演武臺上的皇帝緊鎖著眉,明黃色的龍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顧北辰的雙手扣在刑凳兩側,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卻仍舊面色不改:“臣不應!”
“打!”
皇帝的怒意最終化成一個“打”字,大手重重的拍在龍頭伏案之上。
隨著一個打字落下,碗口粗的鐵制刑杖應聲而落,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落下。
顧北辰的背部瞬時浮現出一道紫紅色的痕跡,他渾身肌肉驟然繃緊,卻硬生生將一聲悶哼吞咽回去。
宇文照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側,忽然回想起那日自己被罰時的場景。
他好歹也是羽林衛之首,那日皇帝并未親自看他受刑,侍衛的力度不如今日的十分之一,卻也打的他吱呼亂叫。
如今瞧見顧北辰一聲不吭,宇文照也知曉了自己和顧北辰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宇文照不知道的是,隨著幾杖落下,皇帝的目光一直聚集在他身上,時不時的搖頭。
四十杖很快打完,顧北辰的后背有一塊好肉,每打一下,都帶起一片血霧。
顧北辰仍咬牙堅持,見打完了,正要強撐著站起來,卻又聽到高臺之上的皇帝問道:“顧北辰,你可知錯了?”
聽了這話,顧北辰索性放下力氣,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口血霧:“臣…不應。”
聲音雖小,卻清楚的飄進了每個人耳中。
站在一旁的周大人早已淚流滿面,他十分后悔,為何要讓顧世子與他一路進宮。
“給朕繼續打,若是他還要抗旨,那就直接打死。”
顧北辰的倔強徹底激怒了皇帝。
此話一出,周大人連忙跪在前面,聲嘶力竭的喊道:“陛下,四十杖已經是常人的極限了,要是再打下去,顧世子真的會沒命的。”
皇帝抬起腳,重重的踹在了周大人的心窩上。
“誰若是敢求情,就一起打!”
周大人被這一腳踹的起不來身,只能躺在一旁干著急。
隨著下一杖落下,顧北辰背部很快血肉模糊,鮮血浸透了凳子,順著凳子腿滴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匯成一灘不斷擴大的小水洼。
行刑的侍衛不忍再看下去,將頭偏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