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忍不住問:“為什么偏偏是這一場戲?”
陸知微沉默幾秒,轉身打開隨身包,取出一頁手寫草稿,輕輕放在會議桌上。
“因為有人,不該被遺忘。”
那頁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人名——三百二十七個,全是劇中未曾具名的地下工作者化名與代號。
而在頁腳,有一行小字:
“他們活著的時候沒人知道名字,死了也不該連灰都不剩。”
會議結束后,程墨獲準進入dread的私人檔案室拍攝紀錄片素材。
鏡頭緩緩推進,金屬保險柜緩緩開啟。
陸知微背對攝像機,手中捏著那頁寫滿名字的手稿。
火柴劃亮。
火焰升起。
紙頁一角卷曲、焦黑、化為灰燼,飄落進不銹鋼托盤。
火光映在他臉上,光影跳動,竟與劇中許昭陽焚毀名單那一夜的打光角度完全一致——
側臉輪廓被染成橘紅,眼窩深陷如刀刻,唇線繃緊,仿佛承受著某種不可說的重量。
程墨屏住呼吸,悄悄調高收音靈敏度。
就在火焰即將吞噬整頁紙的瞬間,他聽見陸知微極輕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還是沒能把你們全寫下來。”
鏡頭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