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完整重走了《烽火長河》主角——那位陣亡于1943年雪夜突圍戰的連長沈硯的人生。
四十一年人生,四次負傷,三次死里逃生,最后一次,他在零下二十度的風雪中抱著炸藥包沖進日軍炮樓,臨終前聽見遠處傳來熟悉的童謠——是他妹妹五歲時唱過的調子。
這場夢,他做了整整七個小時。
醒來時,眼角有淚。
這不是創作,是回憶。
他知道那不是虛構,因為在夢里,他真的聞到了硝煙混著血肉燒焦的味道;他真的感受到左腿舊傷每逢陰雨便刺骨作痛;他也真的在某個黃昏,看著炊事班的老兵用半截鉛筆,在煙盒背面寫下家書:“娘,兒若不歸,請替我看看春來花開。”
這些細節,從未寫進劇本。
但他知道,它們存在。
因為那是“他”活過的一部分。
手機震動,蘇晚晴發來消息:
“程墨約你見面,說有重要發現。我在你樓下等你。”
陸知微睜開眼,眸色幽深如井。
他知道風暴來了。
也早該來了。
一個聲稱“劇本來自夢境”的人,怎么可能不被質疑?
只是他沒想到,第一個舉起刀的,會是曾經采訪過他的獨立影評人程墨。
咖啡館角落,程墨面色凝重。
桌上攤開著一疊資料:泛黃的老照片、地方志殘頁、一份塵封的軍部電文復印件,還有一段模糊的錄音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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