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蕭昱再來時,顧知意不再冷若冰霜。
她開始當一個合格的妾室。
曲意逢迎。
她甚至開始“主動”關心他。
“王爺近日似乎清減了些,可是政務繁忙?”
她主動替他寬衣,自然的就像從前琴瑟和鳴時,一對尋常的夫妻。
身體恢復后的她,容顏愈發嬌媚,聲音愈發輕柔。
她主動倚在他懷里,輕輕坐在他的腿上,指著案幾上的青銅鎏金香爐,笑得眉眼彎彎。
“妾新調了一味寧神香,王爺喜不喜歡?”
蕭昱清冷的臉色一直沒有變化,只是有一茬沒一茬地輕輕揉捏著她如今恢復白嫩的手。
“嗯,挺好的。”
“王爺的臉色不太好,妾希望這個香能助王爺安眠。”
蕭昱想說,只要你乖乖的,好好的,我自然安眠。
可他如今對顧知意,也不知道究竟該用什么態度了。
對她過分偏寵,她在安逸中只會憎恨自己。
她根本不知道亂世之中,他給她的安逸,多么彌足珍貴。
顧氏下獄,他不插手,一是如今他的大事正在關鍵時刻,他隱忍這么久,他的勢力,不能妄動。
二是顧家確實也沒有那么清白,他也不是沒有聽到過一些風聲,只是顧遠明或許蒙在鼓里不知情。
可他又不舍得看她一直受挫,或許青城山的十年清風明月,讓她遠離了亂世紛擾,她曾經是那么天真爛漫,如今卻只能虛偽逢迎。
他知道,她不該是這樣的。
可他也不可能放她走。
他看著顧知意含笑的眉眼,突然抑制不住的情動。
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猛然把她拉近。
顧知意驚愕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散去,整個人就已被他緊緊箍在懷里。
他的吻隨之落下,不再是上次那般帶著審視與征服的冰冷,而是充滿了灼熱的瘋狂的情動。
顧知意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能感覺到他胸腔內劇烈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與她失控的心跳混亂地交織在一起。
他的手掌滾燙,隔著衣料在她單薄的脊背上用力揉按,仿佛要將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知道,她必須順從。
僵硬的身體一點點軟化下來,甚至嘗試著給予他微弱的回應。
蕭昱的呼吸愈發粗重,吻變得更加深入而纏綿。
他將她打橫抱起,幾步走向內室那張寬大的床榻。
丫鬟們早已識趣地離開,關上了房門。
紗帳飄搖,午后的光細細碎碎地落下。
衣衫在混亂中被褪去,微涼的空氣觸及皮膚,引起她一陣戰栗,隨即被他更滾燙的體溫覆蓋。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沿著纖細的脖頸向下,留下一個個灼熱的印記,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這是入王府后,也是那夜的獻禮后,顧知意第一次和蕭昱如此親密無間。
她緊張得渾身顫抖,緊閉著雙眼,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下柔軟的錦褥,承受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親密。
沒有溫存的話語,只有最直接、最原始的身體交流。
顧知意始終沉默著,被迫在他懷中婉轉逢迎。
甚至在情潮最洶涌、意識最模糊的剎那,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漸息。
蕭昱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呼吸漸漸平復。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就著昏暗的光線,凝視著身下之人。
她面色潮紅,唇瓣微腫,長睫濕漉漉地垂著,一副被徹底疼愛過的模樣,溫順又脆弱。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拂過她肩頭一個新鮮的、屬于他的印記,眼神復雜難辨。
顧知意感覺到他的觸碰,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