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沈夏終于將‘凝香閣’的那些舊賬整理完。
春桃也剛好帶著最新打探到的消息回府,大概是消息太過令人氣憤,春桃一張小臉氣得通紅,眼睛也瞪得溜圓。
“小姐,奴婢查清楚了!那周富貴,根本就是個鼠目寸光,專坑主家的蠢貨!”
沈夏示意她坐下來,慢慢說。
“小姐,您猜的一點沒錯,那周富貴表面上看是替侯府賺錢,把營收做的好看,可背地里全是上不得臺面,自毀根基的手段!”
春桃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后將調查結果一五一十的道來。
原來,周富貴為了做出業績,將香料以次充好,專門忽悠那些不太懂行,又愛附庸風雅的新客或者外來客商。
還胡亂定價,看人下菜,若是生客,或者看著面善好說話的,就拼命抬價,一塊成本不過二兩的普通香餅,他敢喊價十兩,若是遇到懂行質疑的,便假意讓步,卻還是在暗中加了噱頭。反倒是那些真正識貨的老主顧,見他店里東西品質下降,價格又混亂,漸漸都不愿意來了。
還有就是急功近利,為了做出賬面盈利,將一些需要窖藏陳化的好料,提前拿出來售賣,味道根本未到火候,客人買回去發現名不副實,心生惱怒。來理論的時候,他就仗著侯府勢大,要么矢口否認,要么胡亂賠點小錢打發。
春桃越說越氣,直跺腳。
“小姐,‘凝香閣’是百年老字號,靠的就是信譽和品質,才能在這些高門大戶里立足,周富貴這般胡來,短期內是靠著坑蒙拐騙賺了些黑心錢,可長久下來,老主顧流失,新客被宰一波不肯上門,鋪子的名聲也徹底臭了,這簡直就是在刨侯府的根基,肥他自己的腰包。”
“奴婢還打聽到,那些被他坑過的客人,私底下都罵咱們‘凝香閣’是黑心鋪子,店大欺客呢。”
沈夏靜靜的聽著,眸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但熟悉她的春桃知道,小姐這是動怒了。
“果然如此。”沈夏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一股子冷意:
“營收暴漲,卻非源于經營有道,而是竭澤而漁,這哪里是在做生意,分明是在摘侯府的招牌。”
“他的身份呢,可有調查清楚”
說起這個,春桃就顯得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