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將醞釀許久的歉意說了出來:“今日在國公府,因為我和林文軒的舊事,讓你受了牽連,還讓母親在眾人面前難堪,是我考慮不周。”
顧宴辭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并無半分責怪。
“不必道歉,此事與你無關。”
“有關的。”沈夏輕輕搖頭。
“我與林文軒確實曾有過婚約,是家中長輩早年定下的,我與他也算是自幼相識。”
“后來我沈家家道中落,林家便主動登門退親,另擇了高枝。”
她語速放緩,帶著幾分釋然:“我本想著將這些不堪徹底翻篇,便從未主動與你和母親提及,是我心存僥幸,覺得只要不再提及,便不會出事。
可我沒想到,他會這般不知廉恥,再次糾纏,還鬧到了國公府的宴會上,讓侯府蒙了羞。”
“但你放心,今后我一定會更加謹慎行,恪守本分,做好這世子夫人,絕不會再因過往的私事,為侯府,為你惹來麻煩。”
沈夏這番話,算是徹底攤開了態度。
但在顧宴辭聽來,每一個字都裹著一層小心翼翼的隱忍。
就好像她的存在,就是為了不給侯府惹麻煩。
沉默了片刻,顧宴辭終于開口。
“沈夏。”他喚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平穩,“你無需將姿態放的如此之低。”
“退親是林家嫌貧愛富,糾纏是他不知廉恥,與你何干?侯府的臉面,還不至于被這點小事折損。”
“若這侯府的顏面,需要靠女子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來維系,那這顏面,不要也罷。”
這話說得可謂驚世駭俗,與他平日里的‘佛系’形象大相徑庭。
沈夏怔怔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你不必把‘恪守本分’掛在嘴邊。”
“母親罰你,是為了堵府內外的閑話,并非真怪你。往后在這府里,行得正坐得端便好,不必事事隱忍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