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么晚了,怎地還未就寢?”沈夏壓下心頭的異樣,輕聲問道。
顧宴辭抬頭,目光與她一觸即分,隨即又落回書頁上。
“嗯,還有些書沒看完。”
頓了頓,像是才注意到屋里的溫度,又道:“夜里涼,便叫丫鬟生了火盆。”
沈夏目光一轉,瞬間明悟。
前幾日溫度比今天還要涼,也沒見他叫生火盆呀。
顧宴辭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本正經的開口:“若是覺得熱,便讓人撤了吧。”
沈夏眉眼彎彎,給自己倒了杯水,落落大方。
“不必撤,剛好驅驅寒氣,多謝夫君。”
一聲‘夫君’叫得自然無比,仿佛只是為了感謝他生了火盆。
顧宴辭拿書的手微微一頓,沒有應聲,只是耳根在跳躍的燭火下,似乎泛起了薄紅。
沈夏不再多,轉身進了隔壁凈房洗漱。
待她換好寢衣出來,膝蓋也因久跪微微有些僵硬,走路略顯遲緩。
見顧宴辭還在看書,便溫聲提醒:“夫君,時辰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等等。”顧宴辭放下書卷,忽然喚住她。
沈夏狐疑。
只見他起身,走到一旁的矮柜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白玉瓷瓶,轉身遞到她面前。
“拿著,抹上。”
沈夏微微一怔,隨即涌上一股暖流。但她緊繃了一整天,此刻正是疲憊,只想早點休息。
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婉拒道;“多謝夫君,不礙事的,休息一晚便好了。”
說著,她轉身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