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就寢時分,屋內紅燭高燃,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凝滯。
沈夏已卸下釵環,洗盡鉛華,穿著一身素凈的寢衣,烏黑柔亮的墨發披散在肩頭,更襯得她皮膚瑩白,柔和清麗。
顧宴辭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持書卷,眼角余光能瞥見那道纖細的身影。
不得不承認,洗漱后的沈夏,褪去了所有裝飾,反而有種清水出芙蓉的天然之美。
沈夏站在床邊,有些無措。
她嫁入侯府,是為有朝一日借助侯府勢力替父伸冤,沒想過付出真感情。更遑論與一個不熟悉之人做此親密之事。
潛意識里,她甚至做好了事后離開的準備。
既然如此,又何必留下更深的羈絆?
想了想,她從妝奩底層取出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
這是母親給她防身用的,此刻卻另有用處。
顧宴辭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女子在燭火下,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腕,另一手正握著那把小刀,在比劃著,似乎在猶豫該從哪里下手。
他眉心一蹙,旋即起身,無聲的靠近。
“這是在做什么?”
沈夏被他的聲音驚得一抖,匕首差點劃傷胳膊。
她回過頭,臉上并無驚慌的表情,放下袖子,對著顧宴辭一禮。
“世子,我在準備明天要上交的元帕。”
顧宴辭是何等精明之人,立馬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這是想制造假的落紅。
顧宴辭完全沒料到她會如此行事,不禁怔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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