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等他質問,沈夏主動解釋,語氣誠懇。
“世子放心,妾身明白,你我婚姻始于形式,并無感情基礎,妾身嫁入侯府,亦有不得已的苦衷,亦不敢奢求世子真心,圓房之事,需兩情相悅,妾身不會逼迫世子做那不愿做之事。”
顧宴辭張了張嘴,無以對。
話是這么說沒錯,合情合理,可
她是不是‘體貼’的太周全了些?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難不成日后二人同處一室,都要恪守君子之道?
他雖性子清冷寡欲,不是重色之人,但被她這番先發制人,條分縷析的劃清界限,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的憋悶。
沈夏并未察覺他的心理活動,繼續‘規劃’著兩人的未來。
“妾身知道,世家子弟,三妻四妾實屬尋常,世子放心,待日后,您若遇到真心愛慕之人,或者看中了哪家閨秀想要納回府中,妾身定會配合張羅,善待她們。”
“當然,若是哪位妹妹先為侯府開枝散葉,誕下子嗣,無論男女,妾身也定會視如己出,悉心照料,絕不讓您為后宅之事煩心。”
顧宴辭聽著她這番‘深明大義’的宣,心里像是被什么給堵住,更加不暢。
按理說,他本該覺得省心才對,這樣一個識大體,不糾纏的妻子,不正是他所預期的?
可不知為何,此刻聽來,竟有些刺耳。
沉默片刻,他吐出幾個字,聽不出情緒。
“你倒是思慮周全。”
沈夏彎唇一笑,目光掃過那張拔步床,“世子這是答應了?”
“那這張床,不如就一分為二,中間以被褥為界。”
“世子放心,妾身睡覺極為老實,絕不會越界半分,更不會踢被子,打呼嚕,定不會擾世子清凈。”
一番話滴水不漏,仿佛方方面面都考慮到。
顧宴辭發現自己被這番操作噎得無話可說。
罷了,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