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沒信心。
最終,虞聲笙灰頭土臉地走了。
原本想算了的,賬房先生又來回話,說今兒一早將軍出府之前又留了兩萬兩銀票,專門供夫人差遣使用的。
別的不說,銀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她心念一動:學就學吧,自己選的丈夫自己疼,人家銀錢供著隨便花,出入使奴喚婢的風光……不就打個瓔珞么。
很快,閑暇的時光變得匆忙起來。
一屋子丫鬟嘖嘖稱奇,尤其今瑤。
“夫人,你從前不是最不喜歡碰這些的么?”她眨巴著黑漆漆的大眼睛,滿臉好奇,“今兒怎么想起打瓔珞了?”
“夫人要什么樣的,我來打就是。”今巧給了更為簡單明快的解決方案。
“不用不用,這種事情還是親自來做更有誠意。”
金貓兒早就看出苗頭了,笑道:“夫人呀是想做給將軍呢。”
眾丫鬟一聽,嘻嘻哈哈起來,一個個漲紅了臉。
看向虞聲笙的眼神多了好些羨慕。
虞聲笙痛并快樂著。
好在努力了幾日,又在金貓兒和今瑤的指點下,她總算拿出了一枚還算能見人的瓔珞,為表真心,瓔珞上還繡了她與聞昊淵的名字。
小小的兩個字并肩立在一塊。
聞昊淵拿在手里傻傻笑著:“好看。”
虞聲笙自己瞥了一眼,心里不住地搖頭——這也算好看?
原來不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連妻子送的東西都能不顧一切地硬夸。
罷了,他說好看就好看吧。
但有些話要說開,她不喜歡憋著。
“之前我給慕淮安送過一枚瓔珞。”她實話實說。
聞昊淵臉沉沉的。
不過他生得粗獷,本就一派武人氣勢,倒也看不出臉色有多少變化。
“跟你這個不一樣。”她解釋道,“他那個是我花了二兩銀子買的,說是用了什么金粉繡線啥的,是那一年京中時興的花樣子。”
“買的?”聞昊淵驚呆了。
“對,我騙他是我親手打的,其實不是。”
她板著小臉,一陣無奈,“沒法子呀,那會兒我剛回虞府,勉強能認識幾個字,哪里會什么女紅呀?偏偏母親那會兒要求嚴,我又聽說該給有婚約的男方送些帕子瓔珞什么的,我只能去買,白白賠上了我半個月的月例銀子呢。”
說起這個,她就一陣懊悔。
那么多錢自己留著花不好么?
干嘛要浪費到那個爛男人身上。
“所以這是你親手做的,親手做來送給我的?”男人眼睛亮晶晶。
“自然,我手都戳破了好幾處呢,不信你看!”
虞聲笙撒著嬌,其實也沒破幾處……被針扎了兩下罷了。
瞧她這些年在府里養得十根手指蔥白如玉,伸到他跟前,又嬌滴滴地說著話,聞昊淵就算有再多的不快和醋意,此刻也蕩然無存。
“我瞧瞧,我瞧瞧,為夫替你吹吹。”
“下回你也學著打,然后也給我送一個。”
“好,聽你的。”
夫妻倆的小插曲甜蜜地一晃而過。
虞聲笙也沒想到這事還有下文。
那是隔了幾日后,她出門,湊巧在街上遇見了正在執行公務的聞昊淵與慕淮安二人。
她坐在馬車里,與聞昊淵說了兩句話。
一抬眼,瞧見遠處的慕淮安正目光森森地盯著看。
而他的腰間掛著的,正是當年她買來送給他的瓔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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