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銹跡斑斑的鐵籠中伸出一只細得像麻桿一樣的小胳膊,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叫著。污臟的小臉被淚痕沖洗得布滿一道道黑白交錯的溝溝道道。
胳膊在鐵籠粗礪的欄桿上磨得出了血,她卻依然不肯收回手,依舊向著籠子外面掙扎著。
順著她紅腫的眼睛望過去,不遠處的地面上,污水橫流中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凌亂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她瞪著眼睛直勾勾望著小女孩的方向。
一個黑瘦的男人抬腳踢了女人幾下,女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狠狠罵了句“晦氣!”然后忿忿朝女人吐了口痰,便轉身向著小女孩走過來。狠狠一腳踹在鐵籠上。
鐵籠被他踢得翻倒在地,里面的小姑娘也跟著在籠子里撞了幾下,眼看著額頭胳膊都被撞出血來。
“嚎什么嚎,再嚎讓你去替你媽。”黑瘦男人說著又大力拍了籠子幾下,震得鐵籠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小女孩被嚇得止住了哭聲,驚恐地望著遠處倒在地上依然沒有反應的媽媽。
“瘦猴,你tm給了她多少?”不遠處一個左臉頰上生了顆痣的男人沖著黑瘦子吼著,他蹲在女人身邊,手指按在那女人的頸部動脈上。
“就那些。”瘦猴指了指地上一支已經完全空了大號針管。
“這是高級貨,是提過純的,她又沒用過針管,你給她這么多,你是不是傻?”長痣男瞪著剛剛湊過去的瘦猴,揚手在他腦袋上狠狠扇了一下。
“志哥,她這種年紀的貨色也賺不了什么錢,癮還大得很,留著也是賠錢……”瘦猴還想狡辯,又被長痣男照著側腰踹了一腳,“那tm也不能這么個死法,身上的零件興許還能用呢~”
“志哥,她毒癮大得很,怕是沒能用的零件了!”瘦猴又解釋著。
遠處漆黑厚重的大鐵門突然拉開了一道縫,一道刺目的光閃了進來,小女孩的眼睛已經在黑暗中太長時間,被這光晃得短暫的失明。
可只是那一瞬,門外透過一絲清風,她掙扎著瞇起眼睛,那個人的帽子被風吹掉了,身邊的人連忙給他撿了回來。時間只有這么一瞬,可是她還是看見,那個人的臉。
“志哥,那人是誰呀?怎么咱們老大在他面前還得點頭哈腰的?”瘦猴也在瞟著門口的方向。
“大人物!你tm別管,別看了,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長痣男又扇了瘦猴一巴掌,把他的臉扳回來。
瘦猴被他扇了幾巴掌,心中不高興,側目看到小女孩還在鐵籠里哭泣,便氣哼哼地走過去像發泄一樣,飛起一腳把鐵籠向著空地猛踢。
小女孩隨著鐵籠一起在泥污翻滾著,她的頭不斷撞擊著,她的視線始終尋找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媽媽,一直到血順著她的額頭汩汩流下,她才緩緩閉上眼睛。
這是一段失去了記憶,可是現在它無比真切的出現在我的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