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現在宋、金兩國都知道,金軍南下的目標便是趙構和宋廷,那向南與向西便是都不行了。
他們現在并不知道金軍是否已經攻陷了建康,向西很可能會碰上南下的金軍。
向南,杭州就在太湖南方,那里有著趙構和整個宋廷,去那里跟送死沒有什么兩樣。
因此黃丹他們想的,是先回蘇州城,打探一下情報,看看金軍已經到了那里,順便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這次從太湖返回蘇州城的路程,走的可就不像是之前來時那樣順暢。
這一路之上,到處都是打家劫舍的匪徒,和因為野物被流民大量消耗,從而走出山林的惡狼與黑熊。
面對這些危險,黃丹卻不像是對太湖畔的那些劫匪一樣忌憚。
畢竟他們所處的環境不同了,之前那湖中島的位置是死的,真要是惹了事,是會被人直接堵死的。
可現在在大地之上,不說殺了這些人后可以前往蘇州城避難,就是躲入山林之中便不是這些人可以找尋的了。
這不,看到前方不遠的路邊上,有三個手持武器的劫匪,黃丹就握緊了右手中的手刀,準備上去結果了他們。
看到黃丹的神態與動作,黃父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雖然黃丹的力量與內力,黃父都是見識過了的,可他的思想還維持在之前半輩子的安分守己上。
之前那些兵匪雖然是被他們殺掉了,可那在黃父看來是被迫反擊,與現在主動黃丹要主動襲殺劫匪是兩種概念。
感受到黃父拉住自己右手,黃丹明顯有些錯愕,他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反對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以往的話,黃丹并不會違逆黃父的想法,但現在卻是不同。
眼前那是劫匪,你不先下手,對方就有可能會被對方殺掉!
因此黃丹右臂用力,將手臂從黃父手中拽出,轉過頭繼續向著那三個劫匪位置靠近。
黃丹從小到大,表現出來的都十分順從,黃父只要說什么事不行,黃丹就會很聽話地不做。
這可以說是,黃丹第一次明確反對他,讓他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黃丹從小到大的順從,除了黃父本身開明,喜歡有什么事商量著來以外,便是黃丹從小就知道黃父為了能夠將他養大,一個人在異地他鄉是怎么樣的不容易。
此時的地域之間,歧視是相當嚴重的,所有外來人都會受到本地的前列排斥。
尤其是在黃丹小的時候,黃父醫術其實并算好,這就更是讓他沒有被人接納的本錢,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其原因還在于黃丹的祖父,當初被劫掠的匪寇殺死,只給黃父留下一些家傳的醫書。
黃父的一身醫書,除了小時候在其父親那里打下的基礎外,都是自己照著醫書,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本就不是一個真的孩子,周圍又都是排擠他們的人,黃丹自然不會給黃父找麻煩。
也因此沒有在小時候表現出什么與眾不同來,那樣并不會讓周圍人覺得他是天才,而只會認為他是怪胎,將他與黃父從村子里趕出去。
時間長了,黃丹這種保護性的偽裝也漸漸變成了習慣,直到前段時間,他逐漸感受到了黃父的衰老與力不從心。
在潛意識里,黃丹逐漸接過了家庭的重擔,不再如之前那樣,默默聽從著黃父的安排。
但習慣終究是就習慣,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改變的,整個過程是緩慢且無意識的。
一直到現在,黃丹才主動反駁了黃父的決定,真的背負起他們父子兩人的生命安全。
黃丹右手持刀,左手則是扣著數枚銅錢。
此時的銅錢,材質是銅與錫,這兩者融合在一起,打造出來的銅錢其實是金黃色的。
只是隨著日常的使用,各種油膩、污漬加上氧化,才會讓金黃色的銅錢漸漸地的發綠、發棕、發黑。
黃丹手里的銅錢,卻是金光燦燦,因為它們是特殊處理過的。
銅錢的邊緣一圈,被黃丹用石頭和鐵器進行過打磨,不僅磨掉了銅錢上的污漬,更是為其開了刃。
重新打磨過的銅錢,在陽光的映照下金光燦燦,也是金錢鏢中金的由來。
黃丹在靠近三人的過程中,悄悄脫下了身上的背簍,終于摸近到了距離他們不足二十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已經是黃丹目前的極限了,再向前的靠近,發出的聲音便會被那些人聽到。
雖說聽到也意味著那些人就會注意到,但黃丹并不喜歡賭博。
深吸一口氣,左手猛然向前一甩,一道金光便向著距離他最遠之人的脖頸射去。
與此同時,黃丹身體前傾、腳下發力,整個人如脫韁野馬般沖向剩下兩人。
飛出的金錢鏢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但緊隨其后的奔跑聲又讓他將注意力放到了黃丹身上。
可雙方之間只有十米的距離,而在內里灌注下,黃丹一步就可以跨出三、四米,一共也就五、六步。
前后不到兩秒種的時間,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看到一個黑影已經沖到了他們眼前。
黃丹頂出左肘,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撞到了第一個人的下巴上,直接撞碎了對方的整個喉嚨與脊椎。
同手右手單刀橫掃,直奔第二人心口而去。
有了第一個人做緩沖,這第二個劫匪有了一小段時間緩沖,身子向后一縮,讓黃丹的這一刀只是劃開了他的衣服與皮肉,而不是一刀斃命。
但此人也就到此為止了,黃丹雙腳用力下踩,雙腿微微內扣受力,硬是守住了自己前沖之勢,倒是那第一個劫匪被他一肘裝出去兩三米。
身子定在原地,右手原本揮出的長刀在身前畫出一道弧度,從原本的掏心變成了砍退。
這一次,第二名劫匪沒有來得及躲避,只是忽然感覺自己視角一斜,才發現是自己身子一歪,低下頭看到是自己右腿不見。
此人張開大嘴,想要發出痛苦與驚恐的大喊,但就在下一刻,黃丹的刀再度掄轉,劈砍到了他的脖子上。
此時再看那距離黃丹最遠的第三人,他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雙手緊緊捂住脖子,可依舊無法阻攔住鮮血從指縫中涌出。
這些鮮血開始還主要從脖頸出涌出,后來就是從口中噴出。
看樣子是這些鮮血已經填滿了他的肺,隨著他每一次痛苦的呼吸的,開始向外噴涌。
黃丹秉持著殺生不虐生的宗旨,上前一刀送對方上了路。
到了這里,黃丹才松了之前的那口氣,開始正常喘息起來。
‘早知道我當初學降魔刀法好了,這刀砍起人來是真暢快啊,比用劍方便多了。’
再度觀察了一周,確認沒有其他劫匪,黃丹這才開始于三個劫匪身上摸索起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