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宋的其他城市,卻依舊是舞照跳,曲照聽,完全沒有一點兵臨城下的緊迫感。
自從內心生出了這種念頭后,再看臺上那些官妓的舞曲,黃丹便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
這股愧疚,對于他自己而,是那樣的莫名其妙,明明他并算是完全的大宋人。
可是,可是他卻依舊對此感到愧疚。
沒了心思繼續看,黃丹的注意力便放到了周圍熱鬧的街市上。
突然,他注意到在一棟高端青樓旁,竟然有一棟比起還要更加熱鬧的象姑館。
“爹爹,那象姑館所售何物,怎么比那青樓還要引人?”
不等黃父作答,一旁卻是有人直接笑了起來。
聞是個女子:“所售何物?那里是售賣男人的地方。”
“啊?”
黃丹有些懵,他之前所居住的劉蔣村,就是個小山村,雖說臨近京兆府,可他終究沒有去過幾次。
對于此事大宋城里人的開放程度,雖說有一定猜測,但終究不曾真正了解。
這象姑館原名相公館,但因為北宋時宰相等高級官員的尊稱也是相公,因此最終改名為象姑館。
北宋陶谷所著《清異錄》中,曾經有過對象姑館的描述記載:
“今京所鬻色戶,將乃萬計。至于男子舉體自貸,進退怡然,遂成蜂窠,又不止風月作坊也。”
整個汴梁城內的人口,差不多在一百四萬左右,而其中從事象姑工作的男子,數量卻在數萬,可見其瘋狂。
不僅如此“狂蜂浪蝶”這個成語,說的便正是象姑。
其從北宋開始興盛,短時間就席卷全國,一直到元朝覆滅南宋,才徹底將象姑館全部關停。
似乎是感受到了黃丹的錯愕,之前說話的女子笑得更加開心了,只不過周圍人群甚密,黃丹并沒有看到確切的人。
注意到黃丹的目光還落在那象姑館上,黃父趕緊伸手將他的腦袋扭過來,重新讓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官妓上。
要知道那象姑館,可不僅僅只是服侍女子,男性客戶的數量甚至超過五成。
“我可跟你說好,無論是吃喝嫖賭,為父我都由著你,但只有一點你可記好了,咱們家的香火無論如何不能斷了。”
見到黃父想岔了,直接懷疑起自己的性取向來,黃丹無奈地撇了撇嘴。
“爹爹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對此行為感到奇怪而已。
若是男子都去從事此種行業,其實是直接斷了陽剛之氣,難怪一碰到北面的亂賊,就是一觸即潰啊。”
聽到黃丹并不是對象姑感興趣,當即也是松了一口氣。
“莫要亂說,其實官家也曾下過令,要求全國禁止象姑館。
但聽說除了汴梁城外,其他所有城市的象姑館都沒有關停。
至于原因,你也看到了,其甚至比那青樓還要賺錢,那些人哪里舍得啊。”
黃丹搖搖頭不再說話,只是突然覺得這大宋滅的,貌似也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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