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交談的過程中,知道了黃父乃是大夫,當即便想要讓他幫忙看看。
這些搬船工們,雖說看起來都很精壯,但多年過勞下來,到處都是毛病。
只不過都是仗著年輕,在那里硬抗,至于說年紀大了,各種毛病都涌上來了怎么辦?
很簡單,不活了就是。
對于那些人的要求,黃父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以自己喝了許多酒,看不準為由,讓黃丹為幾人查看。
黃丹對于黃父的要求,其實是有些無語的,與醫生不能飲酒行醫一樣,病人在診斷前也是不能飲酒的。
尤其是像眼前這些人,喝的不說是酩酊大醉,也都是五迷三道了,十分影響醫生對于其病狀的判斷。
不過黃丹倒是也能理解黃父的行為,他們這一行也是有自己規矩的,那就是醫不叩門。
說白了就是不能上趕著給人看病,這倒不是說他們心狠,硬看著別人發病。
而是因為人的心理,就是這么奇怪的存在,你越是上趕著幫忙,對方就越是輕視于你,在這個期間無論是給予怎樣的建議與醫囑,對方都不會上心。
只有對方真心上門求醫,從內心里渴望獲得你的救治,這個時候你說的每一句話,才會被對方聽在心里。
今日這個場景,雖說算不上主動行醫,但本質還是屬于酒桌上的玩鬧性質。
如此一來,黃父才會讓黃丹出手,也算是有一道緩沖。
萬一黃丹發現了什么問題,而對方又不重視,這個時候黃父就可以以大夫的身份,將事情嚴肅化。
雖說從內心里感覺到不滿,但黃丹還是按照黃父的要求去做,按照年齡順序,從酒桌上最年長之人開始診斷。
說是最年長,可實際上也才不到四十多,但在搬船工里,已經算得上是高齡了。
接過對方伸出來的手,還不等黃丹把脈,就注意到對方變形的手指。
念及如此,黃丹轉變了自己為對方診斷的思路,畢竟對方喝成這樣,本來把脈就會不準。
再看對方的面色,必然是癥瘕積聚,可是想都用想,對方必然不可能因為一句話戒酒。
那他干脆也就不把脈了,而是伸手揉捏對方的手部關節。
“疼嗎?”
雖然嘴上這么問,但黃丹根本就沒理會對方的回答,因為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對方因為常年的勞作與風濕,整個手指關節變形嚴重,已經到了無法伸直手指的程度。
黃丹拍了拍對方手背,又捏了捏手心,感受著對方整個手掌的微微顫抖。
“哎呀,疼啊,怎么不疼。
不瞞你們說啊,我以前雖然喝酒,但還沒有這么多。
實在是我這手上太疼了,疼的一宿一宿睡不著覺,只有喝了酒后,才能平緩一些,最起碼可以睡著了。”
黃丹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樣,我給你下一針,多了不說,解了你今晚這一痛,如何?”
“哎呦,要是能解了這一痛,我可真是謝謝你了,有什么手段,盡管使來。”
“好,不過我施針之后,你今日便不能再喝酒了。”
“好,好,好,小大夫,我喝酒本就是為了止痛,若是不痛,自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