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已經得到經文了,自然不會為難這位比丘尼,直接放她離去。
那位被西漠稱為絕世天才,如今才修行二十幾年,就已經到了仙臺境界的比丘尼觀夢,臨去之前,還深深看了鴻鈞一眼,口中嘟囔:“修行一百多年,才仙臺一重天,也不過如此嘛。”
她既然知道“兇人”之名,當然清楚鴻鈞的事跡,距離他在道宮境界奪取東荒古經,至今已經一百多年了。
當年被他奪經的瑤池圣女和搖光圣女,回去之后,發憤修行,在幾十年前,就已經仙三斬道成功了。
而鴻鈞,現在才堪堪進入仙臺一重天。
鴻鈞遠遠聽到,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介意自己此前修行的緩慢。
大道如登山,他生來凡體,沒必要計較初登之短長。
甚至鴻鈞已經可以預見,從進入仙臺,一直到斬道結束,他的修行依舊會比大多數天才要慢不少。
“并轡長途,未可知也。”伏羲龍碑同樣不在意鴻鈞修行的速度,反而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安慰他。
“你又和一位大帝結下因果了,這件帝兵,給我的感覺十分奇特,不比媧皇的道石簡單。”
他早年隨伏羲大帝征戰,不久前蘇醒后,又在東荒見識過諸多皇兵,能夠清楚感知降魔杵的神異。
對此,鴻鈞若有所思,卻沒有半點擔憂。
所謂的帝兵奇特,多半與阿彌陀佛留在須彌山的法身有關。
若能成道,自有了結因果的機會,上須彌山與阿彌陀佛的法身論道亦無妨;若不能成道,一切皆空,何必在意這些因果。
降魔杵驚鴻一現,不但沒有和伏羲龍碑對上,反而將整部《阿彌陀經》相傳,讓鴻鈞驚愕,但他還是坦然接下了這樁因果。
“這位后世大帝的帝兵,亦有大氣魄,他身在須彌山,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具體位置,卻沒有尋來。”
聽到伏羲龍碑之,鴻鈞了然,或許不僅是帝兵,而是另外一種形態,在人間長存的阿彌陀佛啊。
“既然他不會來尋我,那我也可安心在此地修行了。”
反正已經結下了因果,鴻鈞反倒不著急離開西漠之地。
如今的北斗星域,只要禁區之中的至尊不找到身前,鴻鈞都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若是至尊找到了,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荒古禁地和西漠這兩處地界。
荒古禁地里面的兩位,狀態未必比阿彌陀佛的法身要好。
他反正要修行阿彌陀佛古經的仙臺卷,不如就在此停留一段時間。
于是,鴻鈞在西漠邊緣,距離中州最近的地界,找了一處偏僻之地,不理外事,安心研究起自己的仙臺秘境修行之路。
而他在西漠的所作所為,卻隨著佛門弟子傳揚出去,再一次驚動了整個北斗星域的修士,讓各域都在討論。
“不愧是‘域外兇人’,搜刮東荒的帝經與皇經不夠,還跑去奪了西漠佛門的經文。”
“不得不說,還得是佛門有大氣魄,帝兵出現了,沒有出現極道爭鋒,反而直接以整部古經相贈,勝過東荒圣地、世家多矣。”
“呵呵,既然這么有大氣魄,你不妨也去西漠奪一奪阿彌陀經。”
“算了,此經明顯與我無緣。話說回來,不知這‘兇人’,何時會去中州奪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