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遠臉攸地一紅,心卻立刻安了。金主這樣打包票,那肯定就是十拿九穩了。
兩人約好下班去他家拿劇本順便領二哈,張思遠滿心喜悅的放下電話。
他心情好,嘴角就一直翹到下班。看得卷毛都瞅著空到鉆到他身邊來,瞪著晶瑩剔透的藍眼睛在他臉上打量,還故做憂傷的問:“噢,親愛的小遠遠,你是不是戀愛了?”
心里有了期盼,就覺得這個班上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張思遠最先一個沖出公司,往金主家趕。他這人有點路癡,從地鐵出來,半天才找到來過的高檔小區,又被保安攔住盤問幾句,終于乘電梯到了那層樓。
房門居然開著!難道是在等自己?
想想早上這流氓的撩撥,張思遠突然想笑,自己好像正在春情蕩漾的千里送,腳下卻絲毫不見遲疑,兩步走到門口,剛好和出門的年青男孩子對上了臉。
這分明跟他想像的劇情不符!
“你好~。”張思遠反應過激似的高亢著聲打招呼,連該尷尬還是該失落都還沒分清,男孩子突然嗷嗚了一聲,惹得張思遠詫異的盯著他嘴看,卻突然從他身后躥出一條肉球。
多日不見的哈士球興奮不已。
它豁著牙花子,扯著二皮臉,就朝親爹猛撞過來。
張思遠條件反射性的往旁邊一讓,傻狗就再次命中墻壁,然后嗷嗚嗷嗚的歪歪倒倒。
“乖兒子,乖兒子,”張思遠興奮的一把將體重已經奔八的肥狗抱了起來。
這肥狗太重了,抱起來的時候“嗯”的一聲,憋得他臉紅脖子粗,傻狗也樂不可支在他臉上撒歡亂舔,舔得親爹滿臉口水,然后開始昂著脖子支著長舌,亢奮的鬼哭狼嚎……
分別太久,一人一寵都十分激動,喜不自禁的抱在一起蹭來蹭去。
被晾在一邊的男孩子實在看不下去了,面無表情的問:“你是不是認錯狗了?”
張思遠一腔心思還在狗身上,邊愛不釋手的擼毛,邊興奮的反問:“……依我們這股子親熱勁,你覺得有認錯的可能嗎?”
“哈士奇跟第一次見面的小偷也是同樣親熱。”
“……”
他這話太貼近事實,張思遠擼毛的手就停了。
是的,二哈不像靠譜的土狗,它就是傻狗中的戰斗狗,不僅會幫著小偷偷自己家,人家要走,它還可能會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起走。
張思遠這才回過神來,打量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樣身份的小家伙。
男孩子濃眉大眼,一臉稚氣,嘴唇上一層茸毛青悠悠的,是還沒有使用剃須刀的狀態,可能是個高中生,可這并不妨礙以他在坑蒙拐騙肆虐的大城市長大積累出來的經驗和常識,來判定張思遠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狗騙子!
他那雙清亮的眸子已經滿是防備,還掏出了手機,死盯著張思遠。
意思是這騙子如果不識趣,他就要叫保安或者是報警了。
這人在秦柯家里來去自如,難道是那老流氓的另一個寵物?
小男生雖然相貌一般,可勝在青澀。
張思遠心情微妙的酸了酸,不過,首要任務還是理清肉球的歸屬問題,其他事可以慢慢跟那混蛋掰扯。
張思遠擺出一付‘我先來我是你哥’的矜持表情,拿出手機點開秦金主的微信號,把人家幾個月前發的約炮地址和二哈圖片展示給他看,自得的笑著問:“小哥,你覺得這倆證據有沒有說服力?”
可這人是個認死理的,非犟著要他打電話過去確認。
依他和金主現在的關系,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張思遠沖小男生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撥了電話,誰知道秦柯那王八蛋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那只豬就是不鳥他!
在小男生一臉‘果然如此’的嘲笑神情中,張思遠只得尷尬的掛斷了,
小男生鄙夷的撇了撇嘴,硬是不顧肉球嚎得傷心欲絕,連拖帶拽把它扒拉回了房,然后哐的一聲,差點把秦家大門都甩在張思遠臉上……
狗騙子吃了一個實足實的閉門羹,剛抓心撓肝的下了樓,就忍不住發了一條憤怒中夾雜著酸氣的消息:“秦爺,你很行嘛,不但金屋藏嬌,還想金屋藏了我的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