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王老虎開著小面包送張思遠到欣尚私人會館。
這銷金窟座落在新城區錦繡公園里,是上流男士的最愛,采用以老帶新的會員制,準入嚴格、私密性好、節目刺激又上檔次,很多不想被拿住把柄的權錢階層都愛來這里尋歡作樂、一擲千金。
王老虎把車停在距后門不遠的陰影里,低聲叮囑:“你小心一點,拍不到沒事,小命要緊。”
張思遠帥氣的朝他比了個ok,拎著背包經過駕駛座,不放心的王老虎又拉住了人:“你可別被里面的花花世界給晃紅了眼,我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兄弟早拐了個人傻錢多還瞎了眼的大帥逼當夫人,已經名花有主了,”張思遠聽出了王哥這話別有用意,不想讓他陷進來,就反手拍拍兄弟,笑著婉拒,“你想要夫人,得自己去另找。”
事情轉折得太快,有心試探的王老虎懵了:“誰……哪個王八蛋,老子要做了他。”
張思遠給了他一個迷之微笑,愉快的揮揮手,調頭去了會館后門。
制服規整的保安堵在門口,把他和工作卡的照片仔細駭對了一番,才對他一偏頭:“進來吧,跟著他,進了小樓就有人帶你去化妝間。”
目送兄弟消失在門后面,王老虎收拾起被驚懵了的心,望著夜色中燈火輝煌的異形建筑物,越看越覺得奇形怪狀像擇人而噬的怪獸,開始坐立難安,偏偏這時候眼皮又歡快的跳了起來,越發心慌意亂。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默念著這話感受了下,他發現兩只眼都在跳,分不清老天爺是要他們發財還是要受災,
王老虎怒了,干脆拿了張百元大鈔撕了兩個角,把兩只眼都貼住了,借著偉人的不朽力量,才終于把兩只眼皮給震老實了,這才安了點心,窩車里熬著等人。
繞過一排頂級豪車,秦柯把他騷包的酒紅色法拉利駛進了會館私密車庫。
這里是專門為vip客戶準備的地下停車場,有電梯直達會館內部,根本不用在人前拋頭露臉,極為安全。
他剛成年就執掌著娛樂公司,見多了娛樂圈里錢色交易的勾當,消磨了本就為數不多的感情,也湮滅了瘋玩的心勁,幾年前就已經極少涉足這些場合,成了還沒結婚就早早金盆洗手的紈绔,留著卡也是為了方便招待難搞的特殊人物。
車很華麗,人很肥圓。
大腹便便的丘局長費勁的從車位上下來,秦柯陪他說著話一起往電梯里走。
涅??計劃萬事俱備,只差最后一枚公章。
現在房地產泡沫已經越來越嚴重,來局里蓋章的開發商越來越少,這位臨退休才擠上了一把手寶座的丘同志,雖然吃、拿、卡、要,樣樣沒少干,但畢竟上位時間短,錢還沒撈夠,美人還沒享夠,就準備吊著權利在秦家人身上大吃一口。
秦家老大雖然走的是政路,但封地不在楚京,鞭長莫及,助力有限。
這些天,手下把該送的都送了,也把丘局長從k歌房侍候到足療城,把他侍候得從頭發絲舒坦腳底板,可他還是沒舍得摁下自己寶貴的一章,雖然秦柯極不耐煩應酬這種五毒俱全的無賴官僚,但人在商場,也只能捺著性子親自出馬,先帶著人去六星級酒店吃了頓快二十萬的豪餐,再把他請到楚京第一銷金窟來樂呵。
他在這里拿的是vip黑卡,享受的保密措施和接待水準都屬頂級。
會館外表契合著公園古韻雅致的風格,修葺得很是古色古香,但里面卻是狂魔亂舞。
兩人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讓人心醉神迷的靡靡之音。
秦柯刷了卡,經理小跑過來,親自把人迎到了雅間,這地方私密性極好,連觀賞的玻璃都是單向的,正對著氣派的表演廳,外面是拾級而下的卡座,打著最曖昧的暗燈,全是高背高隔擋,卡座之外就只聽聲不見人了。
中間的小舞臺上打著強光,幾個戴兔耳朵的嬌俏女孩正在臺上表演。
她們邊縮手縮腳的搖臀晃奶,邊嗲聲嗲氣的比心撩騷,性感中夾雜著可愛的韓國風情,引得舞臺四周的牛鬼蛇神們跟著鬼哭狼嚎。
水酒端上來,丘局長如同開會抱茶杯磨時間一樣,把高腳紅酒杯抱在胸前,還時不時陶醉的啜兩口,其實他打心眼里嫌棄這貴死人的貓尿,覺得還不如二十元一瓶的二鍋頭來得香濃。可權貴階層都在推崇這洋玩意,他當然不會把自己排斥在外。
中庸、從眾,是中國人的處世哲學。
不管好與不好,不管自己喜不喜歡。
經理見丘局長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識趣的湊過去問:“這是我們專門從韓國請來的女子團隊,個個青春又嬌媚,老板看看有沒有鐘意的。”
丘老干部啜了口紅酒,忍著那股難聞的尿澀氣,強迫自己咽了,緩了會覺得味淡些了,才拖著做報告的語調,慢條斯理的打官腔:“這個啊,假臉吶,這個事,看著嘛,啊,不爽利。”
經理就明白丘局長想玩個真實的。
他去外面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帶著位有點膽怯和土氣的小美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