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的是!”太監諂媚地笑著,“今個那栗來領炭,您只給了半,他那臉
得跟鍋底似的,屁都不敢放個就了!解!”
劉安得意地哈哈笑。
就在這時,門的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總…總管!不好了!清芷宮的栗
公公他又來了!”
“來就來,慌什么!”劉安慢悠悠地坐直,“他還能吃了不成?”
話剛落,就見栗臉煞,領著兩個盔甲鮮亮的禁軍,步流星地闖了進來。
“栗,你……”劉安剛想呵斥,栗直接從懷掏出牌,往桌上“啪”地拍。
“凝貴妃娘娘諭。”栗的聲,尖細冰冷,“內務府總管劉安,玩忽職守,藐視宮規。著即刻起,停職反省!來!”
他后兩名禁軍“哐”地聲上前,像拎雞樣,將已經嚇傻了的劉安架了起來。
“娘娘體恤劉總管年邁,特派禁軍,護送總管回府靜養。沒有娘娘的命令,任何,不
得探視!”
說完,他便帶著,在內務府眾太監宮驚恐的光中,揚長去。
隨后,他拐了個彎,朝著敬事房去。
敬事房總管孫得福,打昨天被蘇凝晚嚇破了膽,今天整天都驚跳,坐不安。
聽栗來了,他乎是連滾帶爬地迎了出來。
“栗…栗公公…”
栗背著,在敬事房,踱了圈。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拿起名冊,頁頁地翻看著,時不時,發出聲意味不明的冷
笑。
孫得福的冷汗,順著額,道道地往下淌。
“三道鎖都掛上了?”
“回娘娘,都掛上了。那個只有手掌寬的傳物口,奴才也依照您的吩咐,用鐵皮加固了一層,還在外頭罩了層厚紗布。”
小栗子抖了抖肩膀上的殘雪,哈出一口白氣,一邊回話,一邊利索地將手里那個用來封門的鐵條狠狠壓實。
隨著“哐當”一聲脆響,沉重的紅漆大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凜冽的風聲、各宮隱約傳來的哭鬧聲、還有遠處慎刑司那邊未散的動靜,都被擋在了這一墻之外。
清芷宮內,地龍燒得正旺。
雖然按照蘇凝晚的意思,炭火的份例扣了一半,但因為所有門窗都做了精密的防風處理,此刻殿內并不覺得冷,反倒透著一股令人心安的暖意。
蘇凝晚懶洋洋地窩在鋪了厚厚狐裘的軟榻上,手里捧著飄著紅棗的熱水。
她聽著落鎖的聲音,終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行了。從現在起,不管是哪個宮的主子,就算是拿著金元寶來敲門,只要沒有我的手令,一律不許開。”
寶珠正在旁邊給暖爐添碳,聞手微微一頓,有些擔憂地看過來:“娘娘,咱們這樣……是不是把人都得罪透了?奴婢方才在門口聽見,就連一向不管事的麗嬪都在罵咱們這兒是……是閻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