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得福。”她終于叫了他的名字。
“奴…奴才在!”
“把她們的牌子,撤了。”
孫得福抬起頭,滿臉的驚駭和不可置信。
“娘娘!娘娘饒命啊!這,這不合規矩啊!撤牌子,是,是要陛下親口下旨的呀!奴才,奴才不敢啊!”
蘇凝晚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色平靜。
“陛下的旨意,本宮這里有。”
寶珠適時上前,將那卷明黃的手諭,展開在孫得福眼前。
“至于規矩…”
蘇凝晚微微俯身,看著他恐懼的臉,
“從今天起,在這后宮。”
“本宮,就是規矩。”
她直起身,對身后早已待命的王統領示意了一下。
“王統領,勞煩你,幫孫總管一把。”
“末將遵命!”
王統領大步上前,根本不理會孫得福的哭嚎,身高手長,直接伸手,動作干脆利落地,將那五塊綠頭牌,一一摘下。
他捧著那五塊牌子,走到蘇凝晚面前,單膝跪地。
“娘娘,幸不辱命。”
蘇凝晚滿意的點點頭,“既然都摘下了,那便回吧。”
轉身向殿外走去,來時悄無聲息,去時,依舊沉默。
只留下殿內一眾癱軟如泥的太監,和那位失了魂的總管。
漫天風雪中,王統領快步跟上蘇凝晚的腳步,他看著這位貴妃娘娘纖細筆直的背影,忍不住開口。
“娘娘,您當真不怕她們日后報復?”
蘇凝晚的腳步,倏然停下。
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卻化不開她眼底的寒冰。
“報復?”
她緩緩側過臉,看向身側這位高大的禁軍統領,眼神平靜。
“王統領,你要記著。”
“只有旗鼓相當的,才叫對手。”
她頓了頓,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被風雪吹得有些飄散的話。
“她們,還不配。”
敬事房撤牌的第天,后宮的風停了。
倒不是風平浪靜的那種停,是風雪欲來的之前的那種停。
各宮的絲聲沒了,主們聚在起嘰嘰喳喳的聲也沒了。
宮道上,除了巡邏的禁軍,剩下的宮路都跟耗見了貓似的,貼著墻根溜,恨不得
把縮進墻縫。
整個后宮,提前冬了。
蘇凝晚,就是這場寒流的源頭。
“娘娘,您該早膳了。”寶珠端著托盤,輕輕腳地進殿內。
蘇凝晚正坐在窗邊,拿著本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南疆異物志》,看得津津有
味。
她頭也沒抬,只“嗯”了聲。
寶珠將早膳在桌上擺好,布菜的動作,平時慢了三倍,瓷器和銀箸之間沒有發出絲
碰撞聲。
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聲說:“娘娘…今早,栗去內務府領這個的
炭份例,被總管劉安…給刁難了。”
“哦?”蘇凝晚終于舍得把視線從書上挪開,挑了挑眉,“怎么個刁難法?”
“他說…說各宮如今都閉門不出,炭度緊張,讓我們清芷宮先…先緊著別處,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