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轉身回了殿內。
眾人心緒稍作穩定下來,是啊,貴妃娘娘還在呢,這清芷宮的天,塌不下來。
在蘇凝晚雷厲風行的調度下,清芷宮和外界的混亂隔離開來。
工人們不再扎堆,而是被劃分成了不同的區域。
每日的飲食,由小廚房統一分配,嚴格定量。
小栗子帶著人,將水井看管起來,規定分時取水的規矩。
寶珠領著幾個小宮女,將庫房里所有的細棉布都翻了出來。
按照蘇凝晚畫的怪異圖樣,開始縫制一種叫做口罩的東西。
“娘娘,這,這真的有用嗎?”
寶珠一邊縫,一邊忍不住問著。
“有沒有用本宮不知道,但是戴著總比不戴強。”
蘇凝晚坐在她身邊,手里拿著一份剛整理出來的清單,頭也不抬的說著。
“這是老板的最新指示,屬于公司下發的勞保用品,必須全員佩戴,月底還要檢查。”
蘇凝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寶珠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老板這兩個字她是聽懂了,立刻不敢多問,埋頭縫著口罩。
清芷宮在壓抑的氛圍中,忙碌了一整天。
然后,傍晚來臨,一陣凄厲的哭喊聲,驟然降臨。
“砰!砰!砰!”
緊閉的宮門,被人在外面用力地拍打著。
聲音在寂靜的黃昏里,顯得格外刺耳。
“寶珠姐姐!開門啊!救救我~寶珠姐姐!”
正在分發晚餐的寶珠,聽到這個聲音,手里的湯勺掉在了地上。
臉色變得有些發白,“是..是浣醫局的晴兒!”
寶珠聲音微微顫抖,看向蘇凝晚的眼神里充滿著懇求。
“娘娘,就是上次,幫奴婢找回發簪的小丫頭!”
蘇凝晚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許去!”
她冷聲呵斥。
“娘娘!”寶珠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是個好孩子,求求您了!一定是出事了!奴婢就去看看,看看就回來。”
說罷,她也不等蘇凝晚允許,提著裙角就向宮門口跑去。
蘇凝晚靜靜跟在她身后,寶珠跑到門口,顫抖著手,將門閂上的窺視孔拉開了一條縫隙。
只一眼,整個人都癱軟下去。
門外那個晴兒的小宮女,此刻虛弱的站在宮門口,嘴唇干裂,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呼吸急促而微弱。
看到窺視孔里透出的光,連忙喊到,“姐姐,我好熱,救救我...”
“晴兒!”寶珠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
回頭跪倒在蘇凝晚腳下,用力磕著頭。
“娘娘,求求您了,開門救救她吧!”
寶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才十五歲啊!平日里最是勤快善良,上次還幫過奴婢!”
“娘娘,求您發發慈悲,就讓她進來喝口藥,哪怕,哪怕就在采訪里隔著,奴婢去照顧她。”
聞訊而來的宮人們,看著這幕,默默的流著淚。
他們大多都認得晴兒,那個愛笑,總是把衣服洗的干干凈凈的小姑娘。
有幾個心軟的,也跟著跪了下來。
在他們來看,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娘娘如今圣眷正濃,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宮女,又有何難。
蘇凝晚看著淚流滿面的寶珠,平靜的說出兩個字,“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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