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他打聽過,輔導員只說是家里有事,語焉不詳。他以為她只是暫時離開,他等了一個學期,又等了一個學期。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默默仰望的那道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人踐踏進了泥里。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喘不過氣。
他想起她剛剛上臺領獎學金時,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再看看現在床上這個眼神空洞,仿佛靈魂都被抽走的女人。
是同一個人。
又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陸硯深。
顧西洲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
“所以,我退學了。”林晞晚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成了一個合格的贗品。”
她說完,便不再語。
房間里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
她好像只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陳述完一個早已宣判結果的事實。
顧西洲張了張嘴,喉嚨里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
說“都過去了”?太假了。
說“我幫你報仇”?太輕了。
任何話都無法彌補她所承受的萬分之一。
他最終什么都沒說。
沉默,就是此刻最沉重的回答。
他只是站起身,看到她床頭的水杯空了,便拿起水壺,為她倒了一杯溫水,然后輕輕放在她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他坐回椅子上,重新變成一座沉默而堅定的山。
他在這里。
他不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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