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深調轉車頭,一路狂飆。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來到這種地方。
狹窄的巷子只能勉強通過一輛車,兩旁是斑駁掉漆的墻壁,空氣里混合著潮濕的霉味和不知誰家的飯菜味。
他的豪車在這里,像個闖入貧民窟的怪物,格格不入。
按照地址,他找到了那棟灰撲撲的筒子樓。
他站在那扇貼著褪色春聯的門前,抬手,用力敲門。
“砰砰砰!”
無人應答。
“林晞晚!開門!”
“砰砰砰砰!”
他越敲越用力,仿佛要把門板拆了。
“別敲啦!人早就不住這兒了!”
隔壁一扇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一個燙著卷發的大媽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他。
陸硯深動作一滯,轉過身,聲音因為急切而顯得有些嘶啞:“她去哪兒了?”
“我哪曉得噢。”大媽上下掃了他一眼,撇撇嘴,“前兩天就搬走了。那姑娘也是造孽哦,聽說是被房東給趕出來的,押金都沒給退。”
轟隆。
陸硯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了。
趕出來?押金沒退?
大媽似乎是來了談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就因為晚交了幾天房租嘛,那房東兇得嘞!人家姑娘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媽媽還在住院,哪拿得出那么多錢哦”
大媽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凌遲著陸硯深的心。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