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晞晚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陸硯深已經懶得再跟她演戲,他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劃動著,像是要撥出某個號碼,嘴里說出的話,卻讓林晞晚如墜冰窟。
“林晞晚,你母親的骨灰盒,放在我這里挺占地方的。”
轟的一聲。
林晞晚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炸開了。
她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手腳冰涼,連呼吸都忘了。
他他在威脅她。
用她媽媽的骨灰。
那個小小的,裝著她世上最后一個親人的盒子,是她如今唯一的念想,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精神支柱。
而現在,成了他用來逼迫自己的,最鋒利的武器。
“你”林晞晚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淚在眼眶里瘋狂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陸硯深對她的眼神視若無睹,他甚至沒再看她一眼,只是將手機放在桌上,重新拿起了那支鋼筆。
“慶功宴是晚上七點,別遲到。”
他的語氣,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平淡。
“陸硯深!”林晞晚終于忍不住,聲音尖銳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怎么可以”
“出去。”
男人頭也未抬,冷冷吐出兩個字,將她所有未盡的話語和崩潰的情緒,全都堵死在了門外。
林晞晚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了辦公室。
厚重的門在她身后合上,隔絕了里面那個冷酷如魔鬼的男人。
她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身體順著墻面緩緩滑落,最終無力地蹲在地上。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