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四人到來,原本面色凝重的智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上前一步,臉上擠出笑容,對著四人行了一個佛禮道:“阿彌陀佛!貧僧見過清微道兄、劍閣主、冷宮主、文院主,四位道友聯袂而至,真是令我西漠蓬蓽生輝!”
蕭遠寒則慢悠悠地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四位道友不在宗門清修,怎么有空來這西漠?”
清微真人目光掃過場中,尤其在陸陽手中的人皇劍和智通頭頂的梵天塔上停留一瞬,語氣平淡無波:“貧道于宗門靜坐,感應到人皇劍意與梵天塔的氣息于此地對撞,故而前來一探,不知剛剛發生了何事?”
其他三人也都點了點頭,好奇的望向了蕭遠寒和智通,他們也都是因此而來的。
聞,蕭遠寒嘿嘿一笑,下巴朝智通那邊揚了揚,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陰陽怪氣道:“這嘛!就得問問咱們的智通大師了,為何要強行用梵天塔‘邀請’我這不肖徒兒去須彌山‘做客’?”
聽到這話,智通臉上那悲天憫人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他連忙叫屈道:“阿彌陀佛!誤會,全是誤會啊!陸施主難得來我西漠一趟,貧僧只是想盡盡地主之誼,邀請他們前往我須彌山做客,論道一番,誰知……誰知陸施主性子急,可能誤解了貧僧的好意,這才……這才動起手來,驚擾了四位道兄法駕,實在是貧僧之過,貧僧之過啊!”
他這番說辭,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仿佛全是陸陽不識好歹。
四人是何等人物,在察覺到陸陽身邊的那兩個小家伙的逆天資質后,哪里還不明白這禿驢打的什么算盤?
眾人心中鄙夷,他們也看不上智通的虛偽,但在面對強勢的人皇殿時,五大仙宗在某些層面還是隱隱站在一起,至少不能讓蕭遠寒和陸陽真把智通怎么樣。
清微真人清了清嗓子,打了個圓場道:“原來是一場誤會,既然雙方皆無損傷,智通道友亦是一片‘好意’,蕭人皇,不如就此作罷?同為正道支柱,何必為此小事大動干戈,傷了和氣?”
文經緯也也順著話頭,和起了稀泥道:“清微道兄所極是,誤會說開便好,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嘛!”
劍無痕依舊抱臂不語,似乎對這場口水仗毫無興趣。
玄冰宮冷凝霜性子清冷直接,最是看不慣這等虛偽做派,再加上與蕭遠寒有舊,忍不住嘴角撇了撇,就想出嘲諷幾句,卻被身旁的蕭遠寒一個隱晦的眼神制止了。
蕭遠寒深知,今日四宗齊至,再想動手已不可能,不如趁機撈點實惠,他的臉上瞬間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指著小兕子和城陽說道:“二位道友說得輕巧,方才梵天塔佛威浩瀚,我這倆徒孫年紀小,修為淺,心神被其所懾,已然留下了陰影,恐生心魔,阻礙道途啊!”
“蕭人皇此何意?”智通的嘴角抽了抽,他看出來了,這蕭遠寒想要敲竹杠!
蕭遠寒哀嘆一聲,說道:“哎!老夫聽說須彌山的清心菩提子有清心明性,驅除心魔,穩固道基的功能,或許能夠驅逐我兩個徒孫的心魔!”
這話一出,智通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清心菩提子,千年一結果,珍貴無比,唯有對佛門有極大貢獻或天賦絕倫的弟子才能賜下一顆,他心中肉痛無比,但看著虎視眈眈的蕭遠寒和陸陽,知道今天不出血是不行了,他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聲音道:“蕭……蕭人皇所……甚是。”
當即智通萬分肉痛地從袖中極其不舍地取出兩個玉盒,每個玉盒中都裝著一枚龍眼大小、散發著柔和金光與沁人心脾清香的菩提子,他顫抖著手,將玉盒推向小兕子和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