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震驚地呆愣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堂堂一個丞相,竟然在京城開牙行?
重點是,將軍府的人竟被賣到了這牙行里。
左相與將軍府,到底有何關系?
“前兩日你爹硬闖茶樓的房間,并不是真的擔心你,而是他得知你曾經去過牙行,他擔心你去牙行的目的!”
胡篤行見她真的沒有受傷,這才松了一口氣。
戚凝朝著綿綿招手,她便乖巧地走到戚凝面前。
“綿綿,他們已經排查過了,府上的這位,是宋家的一個聯絡人送去的,與他一起送去牙行的,還有三個,三個都是年輕女子,不過都已經被賣了。”
說到這里,戚凝沒有說下去。
她怕說出來的話,污了孩子的耳。
可她不說,綿綿卻知道。
前世繼母對付那些做錯事的侍女,都是毒啞了,直接賣到窯子去。
那三人,恐怕也是遭受如此命運了。
她緊咬著唇,眼淚卻早已控制不住地落下。
戚凝有些心酸地將她抱進懷里,輕柔地撫著她的脊背。
“據他們交代,牙行里確實有些人來路不正,我們已經將案子移交刑部。”
胡篤行看著她難過,便想著給她轉移思緒。
“不過刑部中有左相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阻撓,那位中毒的啞奴,如今情況怎樣了?”
“紀叔的毒不深,方才已經能發出一些單音。”
綿綿把她猜測的,以及紀叔說的,全然告訴戚凝和胡篤行。
只是在過程中,她省略了蘇家想找東西的事。
她不知道蘇家到底想找什么,但在確定此事不會令將軍府落入危險之前,她不敢告訴戚凝。
“你爹恐怕會懷疑牙行的事與你有關,紀叔絕不能被他發現。”
胡篤行神色嚴峻,整個人都帶著些戾氣。
“他在公主府很安全,放心吧。”
戚凝冷笑一聲。
“他范文斌再囂張,也不敢動對本公主做點什么。”
長公主是陛下最信任,也最在意的姐姐。
范文斌若對長公主出手,便是公開與陛下對抗。
為了一個牙行,還不至于如此。
“那她們……”
綿綿有些著急。
被賣掉的三個侍女,該如何是好?
“據交代,原本對接的人是想殺了他們,后來是覺得她們有用,便留了下來,那三人在入京之前,便已經賣給二道販子,想找回來,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這個案子需要刑部接手,涉及除京城外的其他地方,便需要發奏報給各州府協查。
如此往來,那三人即便不死,恐怕也會遭受非人對待。
胡篤行看著綿綿難過的模樣,有些欲又止。
他轉念一想,便道:“長公主,今日是武英將軍生辰,郡主恐怕要去將軍府,不如由下官送郡主回去吧!”
戚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怎知武英將軍今日生辰?”
“前兩日在云來茶樓,侯爺說過兩日要陪郡主準備武英將軍生辰禮,是吧,郡主?”
胡篤行神色自若地說道。
綿綿抹掉眼淚,微微頷首。
“紀叔就勞煩長公主了,若我不去將軍府,爹爹恐怕要懷疑。”
今日她來公主府,可以說是陪師父來給小郡主看病。
但師父都離開了,她還待在公主府不去祭拜娘親就太奇怪了。
“好,記得讓笑顏一直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