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媚跟在身后,攥著帕子的指尖掐得泛白。
她厲聲道:“李嬤嬤,把這里所有人都扣下!春梅,看緊了,沒有我的準允,誰都不許離開!”
說罷,她急忙上前攙扶著宋老夫人。
“母親,兒媳與您一起進去看看!”
宋老夫人站穩了身體,掐著蘇明媚的胳膊,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迅速調整神情,擺出當家主母的姿態,掃視著眼前的眾人。
“聽好了,綿綿小姐剛經歷了喪母之痛,神思不全,說了些胡話,誰出去亂嚼舌根,毀了小姐的名聲,別怪我講情面!”
“是,老夫人!”
眾人連忙跪下應是。
“且出去等著,李嬤嬤,看緊了,這次若再搞砸,你知道有什么下場!”
宋老夫人冷聲道。
李嬤嬤全家都在侯府,頓時臉色煞白。
“老奴明白!”
等她們兩人走進去時,綿綿正乖巧地坐在一旁,等著許仁解釋。
“娘,媚兒,你們怎么來了?”
宋景陽神色自若地看向二人,溫聲道。
宋老夫人和蘇明媚看著他這般模樣,不由得懷疑。
方才是聽錯了?
“方才……”
宋老夫人斟酌著問道。
“方才是綿綿關心則亂,聽岔了,對吧,許大夫。”
許仁神色不虞地站在一旁,摸著胡子沒有應話。
男人要面子他當然知道,但讓他撒謊,他也做不到。
這治病得開方。
萬一日后這人出了什么問題,還賴上他說的病與藥方不一致。
他許神醫之名,可就毀在這人身上了!
蘇明媚神色狐疑地在許仁和綿綿身上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綿綿,李嬤嬤到處在找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綿綿想去給爹爹請大夫,肚子疼,等了好久都沒見李嬤嬤,就自己回汀眠苑換衣裳了。”
綿綿乖巧地應道。
“那你可還見到什么人?可有到后門去?”
侯府就兩個出口。
今日幾乎所有人都在前院布置,盜賊定是從后面走的。
蘇明媚故意提及后門,便是要引宋老夫人說侯府失竊一事。
每次侯府辦喜事就失竊,怕不是真如宋景陽說的那般。
這死丫頭聯合了林府的舊人,故意挑這個時間來搬空侯府!
綿綿心中冷笑,臉上一副懵懂的模樣。
“綿綿聽見后門有聲音,就去后門看看,然后就看見許爺爺啦!許爺爺人可好啦~答應綿綿只要這盆花花,他就給爹爹看病!”
綿綿將花盆舉起來,笑得天真爛漫。
宋老夫人瞇了瞇眼眸,隨即用帕子捂著臉,掩下眼底的厭惡。
“你這孩子,怎的,怎的又放人進府偷東西?”
蘇明媚連忙將人攙扶住,微微垂眸,露出惹人憐惜的側臉。
“母親,綿綿還小,恐又被人哄騙,眼下最要緊的,是報官追回失物!”
整個庫房都被搬空,這偌大的侯府,日后用銀子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總不能,靠著她娘家的體己錢度日吧?
宋景陽這才知道,自家庫房竟是被人搬空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讓他頓時血氣上涌。
“噗!”
他驟然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了下去!
“哎!你怎的說暈就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