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在北方。
山神老兒讓我不要北上,難道指的是這一件事?
張唯搖搖頭:“不去。”
“你跟趙大人說,他的好意,張某心領了。”
“告辭。”
這便走出大廳。
鄭煌愣在原地。
心想這人敢情瘋了。
兵部尚書的邀請,你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你難道就沒想過,拒絕大人的好意,意味著你將成為大人的敵人?
是無知者無畏?
還是說,這姓張的另有所持?
懷著疑問,鄭煌走出官署。
一旁生悶氣的甘羽,看到他出來,便走了過來。
“鄭先生,如何?”
鄭煌使了個眼色:“先離開這里再說。”
米縣,客棧。
甘羽打開窗戶,然后用手指在窗欞刮了下,看著指頭上的灰塵,女子劍修一臉嫌棄。
“小地方是這樣了,能有地方落腳就不錯,反正我們住一個晚上而已,忍忍吧。”
鄭煌坐了下來,跟著嘆了口氣。
“這位張掌旗,不是那么好對付啊。”
甘羽哼了聲,眉宇間便煞氣:“他最好別落在我手里,否則我要讓他好看!”
鄭煌笑了笑說道:“你最好別小看他,我有一種感覺,此人成就,絕不僅于此。”
甘羽把大劍擱在墻角,道:“鄭先生,你覺得,黃澤照還活著嗎?”
鄭煌說道:“在沒見這位掌旗官之前,我不敢肯定。”
“但見了之后,我可以打賭,黃澤照一定還活著。”
“而且,還跟這位掌旗官有關系。”
甘羽眉毛一挑:“哦,何以見得?”
鄭煌搖著紙扇道:“很簡單,這位掌旗對我們有很重的敵意。”
“而且他回應有關黃澤照的問題是,幾乎沒有思索。”
“這說明他在見我們之前,已經組織好措辭。”
“那為何要這么做?”
“答案顯而易見。”
甘羽沉聲道:“那讓我去把他抓來問問?”
鄭煌搖頭:“不可。”
“先不說你是否能夠制伏他,便說最近,他斬殺白教妖人有功。”
“一位千戶還替他舉薦請功,張唯這個名字,已經進入某些大人物的眼里。”
“我們這時候不宜弄出太大的動靜,要做什么,還是得先請示過大人再說。”
甘羽輕輕用拳錘了下桌子:“就怕他跑了。”
鄭煌笑了起來:“橫豎他都是踏夜司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再說,一個掌旗官,為何要抓黃澤照,還要偽裝成墜崖而死。”
“依我看,他不過是表面上一顆棋子,棋手才是我們要對付的人。”
甘羽說道:“米縣掌旗,歸延安百戶管轄。”
“難道,指使他的人是李硯?”
“如果是他,那可就麻煩了。”
“鎮北李氏,位列四閥之一。”
“李家的人,就是大人也不愿意輕易招惹。”
“可是李家為何要抓黃澤照?”
鄭煌搖頭:“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也許,大人有些事情,對我們有所隱瞞。”
“但無論如何,食君之祿,分君之憂。”
“我們只要做好大人交代的事情,也就是了。”
“其它的,知道得太多,反而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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