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突然響起的怒斥聲,以及凌空飛來的法劍,令每個人明顯都有些意想不到。
看著那個被釘到木板上的破袋子,眸中更充斥著驚駭神情。
根本無需任何的指揮。
原本圍到水泄不通的觀眾,不約而同的在怒叱聲傳來位置,讓出了一條道,每個人都是側頭看去,離得遠的甚至還踮起腳查看。
一眼便見到了。
那穿著道袍、步伐極快、臉色冷冽,眼中好似騰著怒火的年輕道人,正在飛快的接近朝著此處走來。
很明顯。
這就是張道一,為了尋到另一個娃子的行蹤,便從一路從金風縣追蹤到了榕城。
除了他以外,徐四娘也跟在后面,同時還有那對姐弟的爹,臉上的疲憊早就被憤怒所掩蓋。
身為一位父親,見到自已的兩個孩子都被邪人變成了這副模樣,又怎么不生氣,怎么不憤怒,怎么不痛心。
如果有機會的話,這三十多歲的漢子,多半會做出極其沖動的舉動,為自已的兩個孩子復仇。
看著走來的三人。
在場的觀眾們,明顯是越發的驚疑不解,更不明白這究竟生了什么。
難道說,這也是雜技表演中的一環嗎?
可當前走來的三個人,神情都有些嚴肅冷冽,而站在臺上的瘦小主持人,表情亦是難看,甚至都顯得有些咬牙切齒、陰翳兇狠。
怕是沒那么簡單,多半有什么大問題了啊。
......
正當在場眾多觀眾驚疑議論的時候。
那原本在唱著《世上只有媽媽好》的黑狗,聽到這騷動后,同樣朝著眾人分開的通道看去。
僅僅一眼。
這黑狗便是猛然瞪大眼睛,還在用力掙扎著項圈,帶著哭腔道。
“爸,我在這里,小宇在這里啊。”
“快來救小宇,快來救...小宇不想就這樣當狗,嗚嗚嗚......”
黑狗不再唱著歌,反而是大聲哭訴起來,喊著救命。
如此特殊的情況。
讓圍在四邊,還打算看熱鬧的眾多觀眾,頓時心頭一驚,更是不由自主浮現出不太妙的感覺。
“這黑狗怎么在喊著爸爸?”
“太奇怪,真當是太奇怪了,這不會是人吧?”
“如果是人的話,又怎么會是狗的模樣,怎么看感覺不太對啊。”
“會不會是什么邪異手段,我之前聽家中長輩說,有些怪人...能夠把人變成牲畜,以此來賺錢啊。”
“......”
在這一道道的議論聲中。
四周的觀眾們明顯都有些畏縮,眼中都帶著一抹驚慌,明顯是對當前情況完全不了解的慌亂。
徐四娘根本沒有半點遲疑,立刻尖聲大喊道。
“快點散開。”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尋常的雜耍團,而是那能將人變成牲畜的邪人,就像臺上的那個,根本就不是黑狗,而是一個才六歲的娃子。”
“要是不想自家孩子,也被拘走變成這種牲畜,不想沾染上這件事的話,都快點散開,快點散開!”
聽到這番話。
周圍的觀眾都是為之愣了下,然后立刻開始推搡著逃離這里,明顯是都有些被嚇到了。
因為,從眼前的這種情況來看。
相較于那臺上的瘦小男人,穿著道袍的張道一,以及頭戴簪花、一眼就是本地人的徐四娘,明顯是更值得信任。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黑狗會說話,這實在是太離奇了。
又被徐四娘提醒后。
在場觀眾不約而同的猜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一個娃子被縫在了黑狗皮里面,所以才能說話,才會唱歌。
人群開始朝著四周散去,都不想沾惹到這件事。
張道一則是手掐劍訣,朝著那釘在木板上的法劍輕點一下,那充斥著磅礴罡氣的法劍,便是迅速回到他的手中。
而隨著法劍回歸。
那原本被釘到木板的麻袋,霎時間也崩裂,被撕開了一條大縫,一大堆的佛像掉落到臺上。
看到那些掉落的佛像。
瘦小男人眼神兇惡的朝著張道一看去,無比憤恨的冷聲道。
“敢對未來佛如此不敬,你...會死的。”
“你肯定...會死的,受盡折磨,死的萬般凄慘。”
張道一目光低垂,手中緊緊握著法劍,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我會不會死,無需你這邪人多說,你應該擔心的是......”
“待會,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死了。”
話音落下。
張道一便是立刻踏步向前,整個人顯得萬般的輕盈,身軀好似還有點點雷芒閃耀。
毫無疑問。
這就是天師府的五雷天心秘法。
能夠引動天地五雷加注已身,讓四肢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天雷的威勢縈繞,對精怪鬼祟造成極大的傷害。
當然,并不只是精怪鬼祟,對付邪道的話,已是極其好用。
天雷屬陽罡正氣。
而那邪道的話,多半都已經踏入錯路,自然一身皆是陰毒之氣,被這天雷劈到,自然也會萬般難受。
腳尖在地面輕踏一下。
張道一整個人的身軀,便好似極為輕盈般,直接躍到了那小臺子上。
不過,并沒有立刻持劍斗法,反而朝著那黑狗的位置,看似輕飄飄的劃出一劍。
“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