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濤那邊突然卡殼了三秒。
手機里傳來壓抑的喘息,再開口時,那股子色厲內荏的勁兒藏都藏不住了,聲音像是被人捏著嗓子往外擠:
“晚晚啊!”
這親昵稱呼叫得云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說你這孩子。”
云正濤的聲音帶著一種強行擰出來的“語重心長”,“咱們說到底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云字,血濃于水啊!”
背景音里疑似有杯子砸地上的脆響,又被他瞬間拔高的調門蓋住:
“家里頭這點事,咱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多好?啊?”
“你看你,又是江家那小子,又是沈家那尊冷面佛爺!”
他提到那兩位活祖宗,聲音就發飄:
“這鬧得滿城風雨,外人看笑話,對我們云家的百年基業、門楣清譽多不好?影響多惡劣!”
云晚心里冷笑,還百年基業?你以為你是大清皇帝呢?是不是做夢都認為紫禁城是你的?
云正濤還在繼續:“爸向你保證!”
聲音再提高,透著一股子賭咒發誓的狠勁兒,像在說服云晚,更像在說服自己:
“老爺子在安定醫院,絕對享受的是頭等病房、特級護理!我花大價錢請最好的專家團隊、用最頂級的進口藥!”
“他一根頭發絲都不會少,身體越來越好行不行?”
云晚慢悠悠地“哦?”了一聲。
“那真是勞您‘破費’了,又是專家又是進口藥。”
“二叔真是‘孝心感天動地’,都快趕上那二十四孝圖新編了。”
云正濤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
但他生生把那股邪火壓了下去,聲音硬是又軟了幾分,帶著點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