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虛浮。
像只夾著尾巴準備迎接雷霆萬鈞的落水狗。
慶功宴后,周予白非要送云晚回去,云晚拒絕不了,只能聽他的。
霓虹在濕漉漉的擋風玻璃上拖曳成迷離光帶。
周予白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指節隨著車載音樂的鼓點輕敲。
“小菩薩,這兩天休息時間,準備干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度假?”周予白問。
云晚沒睜眼,指尖捻著腕間佛珠,聲音有些倦:“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空度假。”
爺爺的事一直還沒解決,是個大問題。
“有很多事要處理?比如說什么事?”
云晚嘆了口氣,“主要還是家事。”
“你一個孤家寡人,哪來那么多家事?”周予白不理解,“難道你也搞地下戀?忙著約會?”
云晚正要說他無聊,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一串沒有備注的數字在冷光屏上跳動。
“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女聲:“云晚小姐,打擾了。我是沈玉律師的助理。您之前來律所找過沈律,但他當時沒在。現在打電話來是告訴你,沈律回來了。明天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找他。”
“沈玉回來了?好的,謝謝你。”云晚高興地說。
“那就不打擾您了,云小姐再見。”
“拜拜。”
云晚剛把手機挪開耳朵,旁邊立刻砸過來一道灼灼的視線。
周予白那雙桃花眼在昏暗光線里亮得驚人,直勾勾盯著她,像發現了什么驚天秘密:
“沈玉?我聽到你說沈玉?”
“你找他干嘛?”
云晚慢條斯理把手機塞回衣兜,“不干嘛。”
周予白當然不會放過:“不干嘛是干嘛?
云晚無奈:“我有點麻煩事要找他幫忙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