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少爺誰啊?”云晚撩了下眼皮,興致缺缺。
穿著黑西服的高大司機下車拉開車門,“您去了就知道了,請。”
瞧那意思,她不想去也得去。
云晚猜測,邀請她的人,定是那四位‘苦主’之一。
那四位中的任何一位的能耐,只要想找到她,都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既然遲早要面對,就不如早點面對。
云晚懶洋洋抬腿上車。
加長轎車后座很寬很舒服,云晚陷在真皮座椅里,扭頭看窗外閃過的街景,想自己的事情。
原書的死亡路徑很清晰:接下來她‘破戒’丑聞會像病毒般炸開,全網唾罵京圈佛女實為浪女。
重病的爺爺云振東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心梗。
從療養院被送往醫院急救,還沒到醫院,就先走了。
于是云晚就成了活活氣死爺爺的頭號不孝女,名譽遺產統統清零。
而那四位苦主也因為她的事被爆出集體混亂,遭遇不同的危機。
最后沒能及時找到她,救出她。
關鍵時刻,偽男主顧燁毫無作為,根本沒救她這個前未婚妻。
真是讓人無語。
但現在已在書中,吐槽也沒用,只能想辦法破局,改變原書的劇情走向。
當前最重要的事,是不要讓丑聞被爆出來,不要產生原書中那該死的連鎖效應。
而原主最后的絕境,說到底還是因為一個‘窮’字。
如果她但凡多有點錢,別人再罵也罵不死她。
完全可以到沒人認識她的地方茍起來,揮金如土,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所以,當下還要努力搞錢,越多越好。
搞錢就是保命。
“晚小姐,到了,請。”
司機的聲音將云晚的思緒拉了回來。
車子已經停在一座極致低調又極致奢華的建筑前。
頂級私人會所,蘭庭。
侍者躬身引路,推開厚重的包間門。
包廂像豪華樣板間,冷颼颼的。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雪茄味兒。
江清硯坐在沙發中心位置。
可能是因為京城空氣質量逐漸變好,這一屆京圈的公子哥都長得不錯,江清硯也一樣。
復古披頭,高定西服,白皙的臉,端正秀氣的五官,有幾分儒商味道。
襯衫領口解開一粒,袖口卷到小臂,臉上還掛著點‘沒睡醒但必須起床上班’的陰郁。
旁邊矮幾上是半杯喝剩的礦泉水,一份皺巴巴的財經早報。
一盒開蓋的醒酒藥?
云晚差點樂出聲。
這酒量不行啊,都這會了還醉著呢?
江清硯聽見動靜,撩起眼皮。
眼神算不上犀利,更多是宿醉未消的煩躁。
掃過云晚,確認是目標人物后,幾不可察地吁了口氣。
“晚小姐,坐。”
他從手邊的財經早報下面,抽出一張打印紙,直接推到桌沿。
紙上是她那串念珠的照片,拍得很清晰,連她上次不小心蹭掉的漆皮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