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別墅里開始陸陸續續進來一些人,都是清一色高鼻深目白皮膚的歐洲人種。那些送進來的人,被男人擱置在地下室,等著她和陸之痕的光臨,活像待宰的羔羊。
這是訓練到后期的標志,他會讓他們一個個親手將這些“羔羊”處決。
商蘊不會忘記,自己這一身心狠手辣的本事,究竟是如何練成的。
她不會忘記,地下室里貼滿鐵皮的墻壁上,坑坑洼洼的凹痕,是一顆子彈來回彈了多少次,才能夠印上去的。
更不會忘記,當自己不用槍,不用弓箭,只用拳頭,就打爆那個陌生歐洲人腦袋的時候,“師傅”在背后笑的有多么燦爛。
“想要成功,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師傅”的話,并不無道理。但她的成功,卻是用整整四十一條人命換取。
忽然想到,一個人,若要施小惡,很容易,有時候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問題。而想要施大惡,有良心的人,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而沒有良心的人,左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便可讓對面的人頭落地。
善與惡,成與敗,都只在一念之間。
從那之后,商蘊的脾氣就變的乖戾,極端。而陸之痕,則早對這些麻木了。
來的時候,是他們自愿,走時卻只能憑那個人的一句話來決定。商蘊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相對于只為看一眼外面的天空,她更愿意相信那個人的手段不會讓自己得逞。如果提前逃跑,便會死無全尸,這是規矩。
終于,在苦苦熬出半年后,他們離開了那幢別墅。只是,這不過是進入了下一層地獄的入口而已。
走出那扇大門,他們便被“師傅”分開。商蘊被分配到“上面”的組織中,掛上編號,像其他法國黑道成員一樣,在夜里,保護著各種交易的進行。再也沒見過陸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