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手一抖,陶瓷杯跌落掉在地板上,水也灑了一地,“你,你”
北川一木視線避開,“醫院做了檢查,你跟我親戚的配型合適,可以做移植手術,我今天就是要帶你過去的。”
其實移植手術前要做很多檢查,還有很多的調整,可那位的孫子身體每況愈下,等不了那么久了,刨去那些不必要的檢查,手術是越快越好。
真田苓蹭的一下子站起來,退到了墻角的位置,“我沒去過醫院,你們怎么知道合適的?”
“不不,你強迫我割腎!你這是犯法的!我不愿意!”
北川一木知道他說出這翻話蒲璃子肯定是不會輕易同意的,但這件事由不得她。
“蒲璃子,你聽我說,人是有兩個腎的,就算捐出一個也不會有影響的。”
真田苓驚怒,“你放屁!你以為我是文盲嗎?你怎么不割你的腎!”
“有沒有影響是你說了算的?!但凡是有道德的醫生都不會這么干!”
北川一木正要說些什么,房門被打開了,是有人從外面拿鑰匙開的門。
進門的是一個青年,笑容得體,眼底卻不見半分暖意,“北川少爺,醫院那邊又下通知了,請盡快吧。”
“我知道了。”
北川一木站起來靠近蒲璃子,“走吧,現在我也保不了你了,醫生會打麻藥,不會很受罪的。”
真田苓臉色煞白,牙齒都有些打顫,“你們是一起的。”
北川一木輕嘆一聲,“這次就當你幫我一把,我以后會照顧好你的。”
真田苓以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北川一木不再多說,硬是把渾身抗拒的蒲璃子扯走了,成敗就看這一次了。
汽車緩緩的駛向醫院,車廂里是死一樣的寂靜,沒有人會在這時候說話,真田苓也是看著車窗發呆,跑是不可能的,周圍不是北川的人就是那位的人,插翅也難飛。
那個青年給了蒲璃子一個體面,沒有強壓著她下車,反而是客客氣氣的笑著請她下來。
真田苓在關門的時候,轉頭對還在車廂里的北川一木說,“視頻在手機里,你現在就可以過去拿走銷毀。”
北川一木指尖輕顫,避開這個話題,“別想這么多,到時候我會來接你。”
真田苓冷笑一聲,“那還真是謝謝你。”
青年咳了一聲,提醒真田苓不要磨蹭了,真田苓仰頭看了看夜色,皓月當空,繁星滿天,是個好日子。
真田苓被他們這些人封住了前后的退路,強壓著朝手術室逼近,那個青年在打電話,時不時的低語幾句,像是在匯報情況。
輸入密碼,電梯直升最頂層,電梯內壁清晰到可以照映出所有人的面容,真田苓盡力的裝出惶恐不安的模樣,又在思考這情況她要是逃跑的幾率有幾成。
青年唇角微彎,漫不經心的提醒了一句,“蒲璃子小姐,北川少爺答應你的條件很豐厚,也希望你不要辜負北川少爺的好意。”
真田苓往后退了一步,脊背緊貼著墻壁以此來給自己安全感,青年說的話她聽見了,但是不想回應。
都是扯淡,我給你錢,你把腎割了給我行嗎?這事你愿意干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高高在上的說出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以為自己是大圣人了?
青年也不需要蒲璃子回話,他只需要一個身體健康并且聽話的器官容器,把人送到手術臺,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醫生的責任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