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沂南站在邰先生面前,心里很慌。
說實在的,要不是老陳說他被扣在了17軍,陳沂南是不大愿意來找邰先生遞話的。
葉安然把邰先生惹急了。
那挨罵的人是他們。
葉安然那孫子又聽不見。
就這,邰先生都想給葉安然安排個謀逆罪。
這年頭,“謀逆罪”三個字不管頂在誰頭上,都夠他喝一壺的。
可是,邰先生偏偏找了一個頭硬的。
葉安然來電報的意思很明確。
撥款!
否則,不干了!
以后東北野戰軍和山城防務部、長官部再無瓜葛。
他也不再扯什么青天白日旗。
雖然。
現在也沒見葉安然的部隊打仗的時候扯過青天白日旗。
但。
東北野戰軍此刻屯兵滬城,可是給山城那邊長了不少臉面。
邰先生一臉嚴肅。
對葉安然更是恨得牙癢癢。
蹙眉抬頭看著陳沂南,“他川軍損失一個旅,老子賠他一個軍。”
“他竟然還找我要一千萬?!”
“他拿我當什么?當銀行嗎?!”
邰先生說到最后猛地一拍桌子,“他那個川軍旅,換老子一個德械精英部隊,他哪里不劃算了?!”
“我第17軍的那些德械裝備,和坦克,都不止一千萬!!”
感受到邰先生的憤怒,陳沂南只是低頭不語。
葉安然那個孫悟空闖的禍,他一個軍法處的處長是真的平息不了。
這事兒,要想平息,得找馬近山。
可馬近山和葉安然一比,他們倆有一個省油的燈嗎?
邰先生一怒之下,“你給葉安然打電話。”
“我那些德械裝備,都不止一千萬!”
“他憑什么,再管我要一千萬?!”
“不給!”
“我看看他敢怎么樣!”
…
陳沂南恭恭敬敬地點點頭:“是。”
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邰先生道:“就用我的電話打給他!”
“是。”
陳沂南走到辦公桌的一角,拿起臺燈旁邊的黑色電話機,撥通了話務局電話,很快,電話轉到第17軍軍部。
陳助理接聽電話之后把電話遞給了葉安然。
陳沂南把特派員的原話轉告葉安然,并請他放了陳助理和代助。
結果。
葉安然拒絕了他。
不等陳沂南再說些什么,葉安然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
陳沂南碰了個釘子。
他放下電話轉身看著邰先生。
“葉安然說第17軍的裝備過于落后,不配裝備東北野戰軍。”
“他現在已經將第17軍全軍的德械裝備轉給了王兆麟、秦福賢兩位將軍的部隊。”
陳沂南咽了咽口水,“他還說……”
說到這里時,陳沂南心里一頓,抬頭觀察著邰先生的眉宇五官,確定他情緒相當穩定之后說:“他還說,請山城長官部按照第17軍德械裝備買入價格的八成,把轉給王兆麟、秦福賢兩位將軍的武器裝備款給結了。”
???
邰先生愣住。
他噌一聲站起來。
抓起桌子旁邊的臺燈狠狠地砸地上。
“混賬東西!!”
“第17軍的裝備款是防務部付過錢的!”
“他憑什么找老子要錢?!”
“他哪怕是看不上老子的裝備,也應該把裝備歸還防務部!!”
“他這畜生!!”
“他這是倒賣軍火!!”
…
額~
陳沂南倒吸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