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并不打算讓暫時無法確認的事情困擾自己,他將透明怪物的事情放在一邊,繼續享受自己的午餐。
無論如何,這一餐還算不錯,沒有自己預想中的虐待——他還以為自己既然被囚禁了,伙食就會和這個年代的犯人一樣,只會有泔水一樣的食物和發餿的饅頭。
而豌豆罐頭只是味道寡淡,并非難以下咽。而炸洋蔥圈又彌補了味道上的不足。
威爾伯沒有將房門上鎖,因為唯一的鑰匙已經跟隨羅伯特被透明怪物消化,在威爾伯買來新的鎖之前,霍普的房門都會是不設防的狀態。
這樣反而讓霍普難以安心。
他隨時都可以依靠‘不確定性’實現‘越獄’,門鎖對他而沒有作用,反而可以幫助他阻攔威爾伯或者拉維尼亞,他們開鎖時所發出的聲音可以給霍普一個提醒,也能給他更多反應時間。
現在他當然也可以通過聽腳步聲的方式來預判他們,但相比之下還是有些不穩妥。
所以霍普依舊沒有將床頭柜下的契約紙和鋼筆拿出,也沒有返回玫瑰園取回伊麗莎白的懷表。
他將豌豆全部送入肚子里,鐵罐扔進放垃圾的木桶,洋蔥圈沒能吃完,剩下的一些放在了床頭柜上。
床邊有一個水壺,里面還有水,霍普給自己倒了一杯,用以沖去口中的殘留的咖啡味。
完成這一切后,霍普再次閉上眼睛,身影來到房頂。
他什么都沒有做,又重新返回。
這樣可以確定沒人在偷窺他。
只不過因為手銬的位置可能會改變,他不敢直接將自己的手腕傳送進手銬中,必須要在回到房間后額外傳送一次。
這樣會浪費一些時間,也存在一些風險。
霍普躺在床上,背對房間門,這樣哪怕威爾伯突然進來,他也能有一些反應時間,可以藏起自己手中的東西。
霍普摸向褲子口袋,將里面的紙片拿出,這張應該是由四號霍普留下的紙片,這時候終于有了打開的機會。
拿出之后,霍普先是松了口氣,報紙上的字他能看懂,沒有閱讀障礙。
按照拉維尼亞所說,這張報紙來自《阿卡姆廣告人》。阿卡姆似乎是距離敦威治最近的城市,伊麗莎白就讀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就坐落在里面。
撕下來的部分是一個不完整的訃告:
1928年6月4日晚……我們懷著無盡悲痛宣告……病逝,年僅22歲……她始終堅強,終因醫治無效……葬禮將于6月10日在……生命雖短暫,卻永遠綻放在我們心間……
從老威廉斯家里的日歷得知,昨天是6月5日,這應該是昨天當天的報紙。
將這則訃告截斷的是一張死者的照片,這張照片被很完整得裁剪下來。
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因為是黑白照片所以看不清頭發顏色,但發卡和耳環似乎價值不菲。
這篇訃告并不簡短,又附帶了照片,會占據不少版面,女生家里應該是資產頗豐。
霍普在心里為她默哀,然后將報紙轉到另一面。
這一面報紙原本的內容,似乎是一篇對‘弗朗西斯·摩根博士’的訪談,摩根博士細細講述了考古某個墓穴的過程。
但由于訪談并不完整,加上摩根博士使用專用術語過多,霍普并沒有看懂。
四號霍普的留以鉛筆覆蓋在上面:
……霍普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