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衍!
穆長溪回過頭去,只見尉遲衍一身墨色長裳,身姿挺拔,跨過門檻大步流星走到穆長溪身側。
他雙眉緊蹙,神色肅然,壓迫感十足。
仔細看還會發現尉遲衍的額頭有一處傷口,和穆長溪的傷位置相同,可不同的是,尉遲衍的臉上沒有血跡,想來是進來前清理過了。
尉遲衍一早進宮去了,故而方才不在府上,尉遲欣就是得到消息才這個時辰過來,沒想到尉遲衍回來的如此之快。
看到尉遲衍維護這個丑婦,尉遲欣更多的是不可思議。畢竟尉遲衍是自己的弟弟,自然不會像對穆長溪那般,只是依舊氣勢不減。
“阿衍,你這是什么意思?”
離得近了,尉遲欣看到尉遲衍的額頭上有傷,頓時緊張起來,“阿衍你怎么受傷了?”
“叫大夫,快叫大夫來。”
尉遲衍按住尉遲欣的手,“小傷而已,不必叫大夫。”
他在戰場上受過的傷不知道比這嚴重多少,這點小傷又何足掛齒。只是他在看到穆長溪的傷,目光便冷了許多。
他本好好的坐在馬車上,突然額頭一陣疼痛,隨即鮮血流出,他當即便想到是穆長溪,可是穆長溪在豫王府又怎么無緣無故受傷,直到回來后看到尉遲欣,便明白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本王的王妃會受傷。”
在聽到尉遲衍親口承認穆長溪是豫王妃,尉遲欣胸中燃起一腔怒火,也因此錯過開口解釋的先機,被穆長溪搶先一步。
穆長溪忍著額頭上的疼痛,聲音帶著些委屈,“皇姐今日來讓妾身按禮數敬茶,妾身如數做了,誰知奉茶過去時皇姐手沒拿穩,也是妾身不好該把這茶穩穩放到皇姐手上才是,結果這茶碗就摔了出去,好在皇姐沒什么事。”
穆長溪暗自笑了笑,等著看尉遲欣狗急跳墻。
果然,尉遲欣目瞪口呆,方才還咄咄逼人的穆長溪,眼下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才不是這樣,”尉遲欣出聲反駁,“分明就是你不安好心,拿了熱茶想要燙死本宮,好在本宮發現的早,否則本宮的手指不定被燙成什么樣。”
“可是皇姐方才不還一口咬定被燙傷了嗎?怎么這會兒又沒被燙到了?”
尉遲欣這才明白自己被穆長溪給耍了,但她絲毫不慌,指著穆長溪斥責道,“阿衍,你看看她像什么樣子!伶牙俐齒,顛倒黑白,這樣的人也配當豫王妃?”
“既然皇姐沒事,我看這事就這么算了,長溪既然嫁進豫王府,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來人,送王妃回去包扎傷口。”
尉遲欣氣的不行,也不知道穆長溪給尉遲衍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讓尉遲衍站在她那邊。
一家人!什么一家人,說要和這個丑八怪成為一家人!
尉遲欣越想越生氣,上前想要叫住,卻看到尉遲衍攔住了去路。這讓尉遲欣打心底里更加厭惡穆長溪。
因此也惡狠狠的瞪了穆長溪一眼。
穆長溪挺意外的,尉遲衍竟然會在長公主和自己之間選擇維護自己。
陸明昇進來把穆長溪往外推。
臨走之前,穆長溪意味深長的往后看了一眼。
在尉遲欣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氣的她胸腔不斷起伏,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皇姐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尉遲欣不可置信的看著尉遲衍,“阿衍,你怎么回事?你現在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