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沒有做錯。
就算是他道聽途說,他也沒有做錯。
我要向海志寫個東西,證明陳升也收過他的回扣,這個也不妥。
一是沒有證據,陳升可以反告他受了我的指使,是誣告他。
二是向海志也不會寫,畢竟他手里沒有把柄。
三是他寫了,以后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想來想去,我不能按師父教的——把這事公開。因為一公開,會涉及到很多人。
我又掏出一支煙來,繼續吸。
師父說,你以后會吸上煙的,因為搞行政工作,你有時只能一個人想問題。
對,現在就是我一個人在想,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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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告訴張主任,估計他會勸我——弄清楚了就行,以后,你與他又不在一個單位。
抽完第二支煙,我的主意出來了。
就是一句話——我要把這個人捏在手里,引而不發。
我走出辦公室,在陳升的門上敲了敲。
“請進。”
推開門,故意不關上,笑道:“老兄,這么忙啊。”
他抬頭一看,身子猛一怔,馬上站起來。
我的心理學老師教過我們,天天在一起的同事,你進他的辦公室,同級別的人多半不會站起來。因為他沒有必要。
只有高一級的領導走進辦公室,他才會站起。
我試驗過無數次,次次正確。
不過,陳升接下來的的表現,遠遠超出我老師教的范圍。
他不僅站起來,而且連忙說:“坐坐坐。”
不僅連忙說了三個坐字。而且走向飲水機泡茶。
不僅泡茶,還順手把門關上。
他把茶端給我,我說謝謝。
他坐下之后,竟然從抽屜里朝我這邊丟過一包高檔煙。
這一連串神動作完成之后,他才說道:
“老弟啊,我真羨慕你,來到機關才一年,工作干得風生水起,馬上要進黨校學習,馬上又要換新單位。
用一句古詩來形容,就是人生得意馬蹄疾。我非常佩服你的才能。”
我掏出打火機,按以往的習慣,他資格比我老,我一定會先給他點火。
但這次沒有,我很霸氣地給自己打火,吸上一口,慢慢噴出兩道煙霧。
我不說話,只笑笑,然后看著他。
他說:“老弟,你確實前途無量。”
我笑笑,說道:
“全靠科里這班長兄的關愛,支持,幫助。比如昨天研究我去黨校學習的事,有人向支部反映我可能收了照相館的回扣。
但是,張科長也好,你好也,其他同志也好。都是秉著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針,沒說二話,立即叫我對質。
我覺得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們真的關心我,愛護我。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說清楚了就行。
要是遇上心懷不軌的人,向紀委寫一封匿名信。紀委一查,那就要牽出一大串人。
向海志進了紀委,高壓之下,他受不了,把以前的事全都供出來。
我倒是沒事,但連累一大批人呢。你說,搞辦公室的都干凈嗎?收過向海志回扣的人總有吧?”
陳升額頭上不停地冒汗。
“我確實要跟張科長到新單位去,所以,想跟老兄來談談心。想起我們一起到上海去,那多開心啊。
跟其他人還接觸不多,到上海那次,你談古論今,真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特別是你說包公秉公執法,我印象特別深。
至于以后,這短短一年的交往會漸漸淡化,但我會記得老兄的。”
他媽的,老子就是要點破點破。
他一副真誠的樣子,感嘆道:
“工作了這么多年,遇到過不少新參加工作的人,曉東,你是我最佩服的一個年輕人,學歷高,素質高,品德好。
我以后要多向你學習。這絕不是說假話……”
等他說完,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要多向你學習。學習你有什么說什么。”
說完這句,我起身就走,嚇得他一直把我送到門外。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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