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脫口而出的居然是他現下那個假身份的名字,而不是他傅紹的本名……
“謝了……老鄭……”
輕聲的感謝出口,四散在涼薄的寒冬天氣,下一秒就化成無數小蟲啃咬似的痛感爬向了身體,來自樓上的憤怒罵聲已經漸遠,猜也猜得到肯定是老鄭在試圖攔住自己,但是……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不把戲演下去也不合適吧……”他一邊自嘲,一邊撐著勉強摸到的冰冷土塊,努力讓自己站起來,在確認過他摔在了醫院樓下的綠化灌木里后,傅紹扒拉掉粘身上的枯枝干葉,順著那傳來一縷縷屏息味道的路段朝醫院外走去。
作為一個合格的要飯的,支撐他留在城市大學的人沒了,這會兒的他要做的就只剩“逃離”現場,然后等魚上鉤了,但是往哪兒逃,這就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了……
傅紹那個瞎了眼的要飯花子就這么憑空消失在醫院外墻根兒底下那片光禿禿的灌木叢里。
一月中,距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人滿為患的醫院并沒因為墻根兒底下的這場小插曲而慢下腳步,時間就像一個背著行囊急于趕路的旅人那樣,在匆匆施舍過來一眼后,很快就隨著幾個修復工人把這段的枝條清理干凈又開始匆匆前行,而這一切的最終,只有一個人在鬧心,那就是鄭執。
自從當了這個刑警隊長以后,鄭執的日常生活就是和鬧心倆字打交道了。按理說熟能生巧了這么多年,再碰到什么難搞定的事他也該習慣了,可這回真不一樣,因為不光傅紹找不見了,就是李明那邊也出了岔子——武霞和武林兩姐弟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了李明脫離危險的事,不顧安保阻攔,直接就殺到了李明所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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