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傅紹的舉動無疑又惹來鄭執好一番跳腳,可作為他本人來說,傅紹卻認為自己這么做是對誰都好的英明之選。原因不難理解,因為按照他之前的那個假設,一旦他那些發現很可能是真的,那么那個幕后黑手勢必要把他處之而后快。
而能這么做的前提顯然是他要先一步離開警方的保護圈。
畢竟被皮肉包裹住的膿包并不容易發炎,只有讓里面的東西出去,才可能讓那些細菌臭蟲之類的有可乘之機,所以,此刻半拉身子被強烈的北風吹得幾乎沒了知覺的人也無比堅定地選擇抓住墻壁上的凸起,并且趕在鄭執發現他的逃跑路線前發力,讓自己進到隔壁的屋里去。
可失明的眼睛讓他低估了環境的困難,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這邊,他還沒來得及摸索到隔壁的窗是不是開著,手就抓了個空,下一秒,傅紹就從樓房的外緣直直掉了下去。
東北的風就像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自帶一股硬朗的氣場,吹打在臉上,每下都有小刀割肉的痛感,而這種感覺隨著身體的失重也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傅紹只覺得心臟突突狂跳的同時,譬如臉啊手什么的那些暴露在空氣中皮膚就像被按在案板上,肉皮都被割得生疼。
失重的感覺讓人的大腦有一瞬間處在了空白的狀態,也是那個瞬間,傅紹覺得自己又想了很多事,比如自己這一摔是不是會死?再或者玄幻點,他能不能有機會像那些網絡小說的主人公那樣,在遭遇重大變故時能天降祥瑞,讓他的眼睛又能看得見了,還有……
沒等他把愿許完,一股兼具鈍痛和刺痛的混合性痛感就向兩只迅速合攏的手掌,牢牢把他抓握在手心里。
一聲尖叫從天而降,伴著院落里來去匆匆的人聲步聲和呼呼的疾風聲,一股腦地鉆進傅紹的耳朵里。
天知道就差被摔得當場暈菜的傅紹在聽見動靜的那一秒,心里竟然浮起一個念頭——這個死老鄭還是敬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