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下好了,本來就煩躁的情緒瞬間更煩躁,連帶看周圍人的眼神都像在看牙簽——想把那些個腦袋一個個擰下來當牙簽嚼了。
但嚼人犯法,他身為警務人員,更不能知法犯法,所以哪怕情緒不好,鄭執還是把卡在嗓子眼里的這口氣咽了下去。
“過來。”他壓著火氣,朝著那個腳沒動上半身卻早因為害怕朝后傾倒到60°的警員勾了勾,“快點,再不過來我真不確定老子會不會動粗。”
喉嚨口往外呵出的聲音透漏著一個刑警隊長最后的克制,顯然,小警員也清楚這點,所以都沒勞煩鄭執把話再說二遍,年輕人直接立正好站姿,再向前一步,把自己懟到了鄭執跟前。
天知道案情的變化已經讓他上火,這會兒突然又多了張臉杵在距離自己半根指頭都不到的距離上沖自己哈氣,這位刑警隊長的內心那叫一個窩火。
不耐煩地做了個驅趕的動作,他轉身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工作疏忽的事以后再講,有家長找來,學校那邊什么意見?”
他不是個獨斷專行的隊長,加上深知這種情況,不在一線的人未必能清晰了解那邊的情形,所以他沒做任何布置,而是選擇先聽一下那邊的情況。
“還是說已經有學生被接走了?”
自己的態度都亮成這樣了,屬下依舊一副欲又止的樣子,心基本涼快透了的鄭執干脆替對方把話說了出來。
眼見對方乖寶寶似的肯定點頭,心累的鄭執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借著一旁桌案的支撐讓自己站好,別那么失態,再認命似的點了點頭。
“有安排人跟著嗎?”
畢竟案子沒辦結,在弄清兇手的目的前那些學生的人身安全還有隱患,所以即便是放行,必要的布置還是要有的。
這回小警員長了記性,沒再賣關子直接使勁兒點起了頭,“安排人跟了,那邊來電話也是想請求增援,畢竟放人的口子一旦打開,走的就肯定不止這兩三個人,他們怕分太多人出去,學校那邊如果有什么情況會讓場面失控,所以……”
意思表達到這,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都清楚了彼此的意思,也是直到此時,鄭執才勉強長出一口氣。
“總算辦了件明白事。”他招招手,示意屋里另一個警員過來,“聯系隊里,安排人手全力支援,務必確保每一個離開學校的學生安全都有保障。”
“是,隊長。”
接到命令的和匯報完畢的在這一刻都默契地朝大門的方向走去,誰知腳才抬起來,很快又在鄭執一根指頭的強壓示意下落回了原地。
“告訴大家。”鄭執頭微低著,那根才示意屬下回來的指頭這會兒正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下巴,“案子發生到現在,死者已經夠多了,要是想對得起肩上的警徽,就務必打起十二個小心,抓住那孫子。”
“是,隊長!”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肩頭的力量,兩個警員一掃之前的沮喪,眼神灼灼地看著他們的隊長,腳跟重重一碰。
該處理的事到了這會兒算是處理完了,他也總算能騰出工夫和另外一個讓他頭疼的家伙好好聊聊了。
“老傅……”他轉回身,朝那個本該坐著傅紹的地方看去,這一看,人瞬間就不好了。
他不懂是不是自古瞎子就是不讓人省心的,反正他身邊這位肯定是,不然怎么就說個話的工夫,人就又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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