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常師兄之后,就只恨日子過得太快,我們常常徹夜長談。我對這所謂命理風水界,看得更清楚了。
這是一個江湖,巨大的江湖。江湖有風險,更有巨大的財富。
這也是一個金字塔江湖。技高者游走于豪富權貴之間,有錢還受人尊重。技低者就在街頭擺攤算命,聊以養家糊口。
比如,過兩天就來給我們授最后一天課的陳大師,就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入了外籍,有四個老婆,在大陸一線城市以及國外紐約、倫敦等地,坐擁幾十處房產。
我暗暗立志,一定要成為江湖上的風云人物。
轉眼間就到了最后一天。那天,國內最著名的易學大師陳先生果然按時光臨。
他沒有課件,也不講課。站在講臺上,說了幾句放之四海而皆準,也是這個世界上算最沒有用的大話。
然后就是當模特。
盡管他長得歪瓜裂棗,學員們爭先恐后地和他一個一個地合影。
陳大師早就練就一副熱愛世界又藐視世界的臃容氣度,保持著似笑非笑的嘴型——就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那種笑——蒙娜麗莎的似笑非笑。
那些合影中膽子大的人,甚至一只手勾上了大師的肩膀。
我沒有上去合影。常南溪也沒有。因為最后還有集體合影的環節。
工作人員一臉烏云,沖我們罵道:“怎么豬一樣,讓大師等你們?”
常南溪膽子大,罵道:“你才是一條豬。”
另一位工作人員出來打圓場:“要合影就快點,大師難站。”
礙于面子,我走到大師身邊。陳大師對我這個遲遲不肯上來的人,不滿地盯了一眼:
“你是抱著玩笑的心態來學習的嗎?”
我不卑不亢:“不。我很認真。”
旁邊一位老師插話:“就算他學得最認真。”
陳大師轉臉比川劇變臉大師還快:“我和你開個玩笑。”
我對他沒講課,據說拿走二十萬講課費很不滿,更不想攀龍附鳳,便不給面子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