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簡簡直要被氣暈過去了:“愚蠢!竟敢用這等誅心之計構陷皇親國戚?這是要把我李家百年清譽都拖下水啊!”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
那可是永安王未來的正妃。
永安王那個混不吝的,若是知道他的孫女干出了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不擇手段的報復回來。
這么看,他和那位睚眥必報的郡主倒是絕配了。
李崇簡思索片刻后,看向了長子。
“對外就說她因退親之事打擊過大,得了失心瘋,這才胡亂語。即日便送去城外家廟靜養,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踏出廟門半步!”
“江家不是拿八字說事么?如今我李家女兒被他們逼瘋,這名聲他們也得擔著一半!派人把風聲放出去,就說江家背信棄義,這才釀成了慘劇。”
李懷瑾立即領會了父親的深意。
這是要把江家拖下水,保全李家最后的顏面,也算是給永安王那邊一個交代。
他們已經將罪魁禍首李柔徽送去家廟嚴懲,一輩子不許她定親,回京。
如今尚未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永安王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
父親打算棄車保帥,用一個孫女換整個李家的太平和清譽。
“是。”他當即答應了下來,立刻吩咐了下去。
*
當天夜里,李柔徽的院落燈火通明。
兩個粗使婆子端著空藥碗退出房門,李懷瑾負手立在院中。
不一會兒,被棉被裹緊已經失去意識的李柔徽被抬上了馬車。
“大哥!這是做什么?”梁氏聞訊趕來,發髻散亂,一把抓住李懷瑾的衣袖,驚恐地望著被帶上馬車的女兒。
“你要把徽兒帶去哪里?!”
李懷瑾面無表情地抽回衣袖,聲音冷硬:“四丫頭因退親之事不堪受辱,得了失心瘋,胡亂語。為免她再生事端,父親已決定將她送至城外家廟靜養,沒有吩咐,不得回京。”
“家廟?不得回京?”梁氏如遭雷擊,踉蹌一步。
“她只是說了幾句糊涂話,好生管教便是,何至于此啊!”
李懷瑾沒再搭理她,正欲離開,又被她攔住了。
“大哥,她難道真不是……”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顫聲問道。
“難道她真不是我的女兒,所以家里才這般輕易舍棄她嗎?”
“住口!”李懷瑾厲聲打斷。
他原本不想對這個孀居多年的弟妹說什么重話,但她竟然糊涂到聽信外邊那些謠,連親生女兒是誰都搞不明白。
他板著臉嚴肅道:“弟妹慎!四丫頭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她只是病了,得了失心瘋。”
“今日之后,你若還想在李家安穩度日,還想讓你親生兒子有個好前程,就牢牢記住——”
“她是因江家背信棄義,被活活逼瘋的。什么外室女,統統都是瘋話。從今往后,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心里要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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