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豈不是說,他兒子崔元亨白死了,讓陳北白殺了。
不僅白殺,陳北還有權向他索要賠償。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憤怒,崔宮道:“我兒子已死,何須再審?此案,到此結束!”
若非看在護國公府和長公主府的面子上,崔宮定然不肯罷休。
“你說此案結束就結束,你是府尹大人嗎?”
陳北質問,“你眼里還有府尹大人嗎,府尹大人在高堂上坐著呢!”
一揮衣袖,馬世源挺了挺胸膛,就是!
到底是你崔宮是府尹大人,還是本大人是!
公堂之上,何時輪到你一個原告說結束了。
啪!
馬世源一拍驚堂木,說道:“原告,請你站好,你無權決定此案何時結束。”
崔宮一瞪眼,心想這馬世源真是長本事了,竟敢這樣對他說話。
早上的時候,馬世源可是恨不得拿他當親爹對待。
好好好,給老夫等著!
看向陳北,又看了一眼崔宮,馬世源不想把關系搞得太絕。
兩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于是乎,他臉上擠出笑容,抱著手,擱在案桌上說道:
“原告,被告,既然崔元亨已經伏誅,不如這樁案子就到這了了!”
“念原告老年喪子,悲痛不已,就不另作判罰賠償給被告!”
“被告,你妻兒又無事,便也不要再揪著原告不放了!”
說完,馬世源就要再次拍響驚堂木,結束此案。
最好的判罰便是這樣,雙方當作無事發生,就當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馬世源也不用得罪任何一方。
崔宮點點頭,表示同意。
若是平時,他定要對方償命。
就算他兒子害命怎么了?
他們可出身崔氏!
害幾條賤命罷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
“了了?”
陳北提高聲調,道:“這樁案子了不了!我妻兒現在看起來是無事,可你們哪一個敢保證以后無事?沒落下什么隱疾?”
“我妻子本該足月生產,可是現在,因為崔元亨提前動了胎氣,提前生產,這其中的虧損,如何彌補?”
“就是!”
衛凌云適時幫腔,“我嫂子本來能活一百歲,可因為生產時落下隱疾,現在只能活八十,少活的這二十年怎么算?”
“我嫂子足月生產,身體本該健健康康,可因為提前動了胎氣,往后腰酸背痛,這該怎么算?”
一聽這話,崔宮氣的嘴唇直顫抖,“你們不就是想訛錢嗎!”
“好,我崔氏有的是錢!”
“說吧,你們要多少?”
衛凌云果斷伸出兩根手指頭。
崔宮冷笑一聲,“不過是兩千兩,誰讓我崔氏大方,給你們雙倍,四千兩!”
“錯了的。”
衛凌云平靜道:“二十萬兩!少活的這二十年,一年一萬兩!”
“什么!”
崔宮吹胡子瞪眼,喝道:“二十萬兩!你們怎么不去搶錢莊呢。”
衛凌云眼睛一斜,“搶錢莊哪有這來錢快!二十萬兩一枚銅板都不能少,少一枚,今日府衙這個大門你就別想走出去了!”
一聲令下,衛凌云身后的士兵,排成一堵墻,堵在府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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