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什么子,是蕭玉兒!”
陳北點點頭,記下這個名字,急忙往外走,重新淋著風雪才松了一口氣。
但腦海里全是剛才揮之不去的畫面,打濕的黑發如瀑般垂落,隨意披在雪白的兩肩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紅唇玉齒間閃著晶瑩的光澤,紅潤的小臉,精致的五官,冰肌玉骨……
越想下去,陳北的呼吸就越急促,腹部也漸漸升起一股無名的火。
誤闖佳人沐浴,幾乎看了個遍,說不激動,肯定是假的。
咽了口唾沫,陳北悶著頭離開,他現在急需要找人降降火氣。
“二夫人呢?”
陳北隨意攔住一個人問道。
“你找采薇作甚,對了,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花瓣摘完了?”
不遠處,寧蒹葭手里拿著剛出鍋熱騰騰的饅頭,咬了一口,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外面風大雪大,凍得受不了!”
陳北走過去,徑直拉住寧蒹葭的手腕,就把她帶向木屋。
“你做什么?!”
寧蒹葭不情不愿,臉蛋卻紅了。
大白天就拽她進屋,她又不傻,當然知道陳北想干什么。
陳北吸了一口氣,找誰降火氣都是一樣的,要怪就怪寧蒹葭正好碰上了。
“饅頭不好吃,請你吃點別的。”
“你…!”
寧蒹葭既羞憤又難為情,半推半就,還是被陳北拽進了屋子,關上了木門。
往后數日,廚娘看見空蕩蕩的鹽罐,怕是又要心疼地掉眼淚了。
……
幾日后,新鐵打好的寶刀,足足堆了一庫房,滿的都快溢了出來。
“堡長,快放不下了,還要打嗎?”
一名學徒見陳北來了,小聲開口。
“材料還剩多少?”
“不多了,熟鐵還有一千五百多斤,其他的材料也沒有多少了。”
一把刀五斤,一千五百斤也就是三百把刀的樣子,加上庫房里的,總共能湊出來八百把刀。
“打!把材料用完!”
陳北吩咐道:“打完就不打了,也不用叫人去山下買材料了。”
八百把刀,足夠陳北大賺一筆了。
“先把虎威營訂的五千支箭裝車,我今天親自帶人送去,順便把刀的生意定下來!”
工人裝車的時候,陳北登上堡墻。
幾日不停的大雪,外面早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衛勇,這幾日,山下的情況如何?”
“堡長放心,怕是下了雪的緣故,山下的難民越來越少,沒有難民前來乞食。”
按照衛勇的想法,難民越少越好,這樣黑嶺堡也不用日日防備。
陳北心中則猛地一沉,難民越來越少,怕不全是下了雪的緣故,而是因為難民過路的過完了,接下來要來的便是狄人了!
陳北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家,過早的恐慌情緒蔓延,不是陳北想要的。
“堡長,車裝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下面的空地上,幾輛馬車裝好了運往虎威營的箭矢。
陳北拍了拍衛勇的肩膀,不用多說,衛勇就明白陳北的意思。
陳北離開的這段時間,黑嶺堡由他做主。
取了弓箭和刀,陳北就要帶人離開,可誰知在最后一輛馬車上,看見了三位祖宗。
“你們坐上作甚!”
陳北微微皺眉。
小書生蕭玉兒懷里抱著劍,頭上戴著毛絨絨的狐毛帽子,臉遮了一大半,一句話不吭,甚至把小臉扭到了一邊。
她還在生氣前些日,陳北趁她洗澡闖進來,看她身子。
“陳堡長,我們被關在堡里,都快渾身長毛了,您就讓我們跟你一塊去唄。”小武乞求著說道。
“求他作甚,整個大乾,咱們想去哪去哪!我看誰能攔住我們三個!”
“小斥候,割耳之仇,我還沒找你算賬!”
大武瞪著眼睛,耳朵包著,一臉兇狠。
可誰知陳北只是一抬手,大武就嚇的趕緊雙手抱住腦袋大喊饒命。
“你們跟著去作甚!不許去,全都給我下來!”陳北冷冷命令道。
蕭玉兒抱著劍,都不看陳北,“為何不能去,難道陳堡長不知,這黑嶺堡有個無恥的登徒子,專門喜歡看人洗身!”
陳北頓了頓,懶得再說,只是揮手叫人把三人拽下馬車。
可誰知蕭玉兒鐵了心要跟著去,甚至拔出劍差點砍傷一人。
陳北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親自去揪三人,誰知蕭玉兒挺著胸脯,瞪著眼睛,陳北頓了頓,又把手收了回來。
“也罷也罷,是你們自己要跟著去的,路上出現問題,別來找我!”
“開堡門!”
蕭玉兒這才滿意的收回劍,插回劍鞘,還往下壓了壓帽檐。
不多時,車隊駛出黑嶺堡,一頭扎進呼嘯的風雪中……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