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蒹葭頓時漲紅了臉,在陳北的示意下,慢慢退至他的身后。
“你們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領路的年輕士兵等的不耐煩,說話間,便要獨自離開。
不過是一些來送箭的堡兵罷了,若非參軍有令,他才懶得帶路。
說出去,其他邊軍非得笑話他不可。
“留步!”
陳北不動聲色地把幾粒碎銀,捂進了他的手里。
這些時日,陳北沒少往外送錢,就連傻子屠彪看著都心疼。
將碎銀塞進懷里,士兵這才稍降火氣,“看你們幾個也是實在人,跟我走吧!”
“好好睡一晚,明早離去。”
“記住,別惹亂子!”
聽見這話,陳北將身上帶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還讓大家伙都湊了湊,足足湊了小半袋,一股腦全部塞給了他。
“兵爺行行好!”
年輕士兵哪見過這么多的錢,趕緊趁人不注意藏進了懷里,小聲急道:“你們到底要作甚!”
陳北拱拱手,臉上賠著笑容。
“不瞞兵爺,我想買幾個罪奴回去,替我戍堡也好制箭也罷,用處多多。”
“買?我們也沒賣過啊…”
在虎威營當了這么多年的兵,他還沒聽說過軍中的罪奴能賣,或累死或被打死,或上戰場被敵人輕松射死,總之是一個死字,從沒賣過。
“所以勞煩兵爺去問問參軍,能否賣幾個給我,我一定出大價錢,絕不會讓參軍賠了!”
士兵想了想,道:“我可不敢替你去問,要問你自己去問,我只帶個路。”
這事搞不好不僅好處撈不到,還會受責罰,所以他決定不淌這趟渾水。
“你們幾個,在這里等著,你,跟我來!”
“謝兵爺!”
很快,陳北再次見到曹參軍,也再次見到老兵吏。
只是這一次,老兵吏看向他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
但具體哪點不一樣,陳北也說不上來。
“你怎么又回來了,對休息的地方不滿意?軍中就這條件。”
曹參軍還在清點物資,手上的筆沒停。
“回稟參軍!”
陳北恭恭敬敬拱手,“小人不敢,小人回來是斗膽請參軍開恩,允我買幾個罪奴回去,還望參軍應允!”
曹參軍手上的筆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帶陳北來的士兵,立刻緊張了起來。
過了片刻,曹參軍又動起筆,淡淡道:“你可知道他們是罪奴?”
“知道!”
“知道還買?”
“就是知道才買。”
“哦?”
曹參軍頓時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小人受盧縣令提拔,為黑嶺堡的堡長,按我大乾軍制,堡兵不入兵部府冊,也沒有餉銀祿米,全靠我這個堡長自己想辦法。”
“每日雇人戍堡,耗資巨大,小人這才開始制箭,罪奴不同,既是奴,便是貓兒狗兒,給口飯吃就行,能省下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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